嶽溪蘿想不通。
“你知道裴大哥為什麼容忍我放肆麼?”衛琳一隻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懶洋洋的攪動著杯子裏的液體,抬眸看著她問。
嶽溪蘿搖頭,她其實不是很關心,理由無非是裴沉森欠了她的情債,像這種事情豪門裏多了去了,她又不是要跟裴沉森過一輩子,真的沒有必要關心他太多的過去。
“因為。”衛琳見她不說話,接著開口道,“他欠了我一條命。”
嶽溪蘿驚愕的抬臉看向她,她以為她會說,裴沉森欠她一段愛,她之所以不放過他,是因為還放不下。
沒想到,居然是人命。
“嶽小姐,你就不害怕他麼?他手上沾滿了鮮血,他是這世上最優雅的劊子手。”衛琳說著,咯咯的笑了起來,笑意卻不達眼底,看得嶽溪蘿手腳一陣冰涼。
衛琳看著嶽溪蘿緊繃的臉色,笑得愈發燦爛了。
突然,一個高大的人影籠罩了過來,冷氣壓隨之而來:“嶽溪蘿,快跟我回去。”
衛琳停止了笑,抬起臉來,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說道:“這麼緊張做什麼?我隻不過是跟她聊幾句而已。”
裴沉森下巴緊繃,就那麼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她是什麼都沒做,可是透過窗外的玻璃往裏麵看,他猜也能猜得到衛琳會跟嶽溪蘿說些什麼。
如果說孟瑤隻會挑撥離間,那麼衛琳就是心理戰術的高手,她不需要挑撥離間,她隻需要把事實說一半藏一半,引人遐想,便能順利的在對方心裏種下一根刺,總是不會太舒服就對了。
“我不覺得你們倆有什麼好聊的,很晚了,嶽溪蘿該回去睡了,有時間再一起聚吧。”裴沉森說著,不管不顧的拉著嶽溪蘿便往外走,那副樣子,生怕再多待一秒鍾,手裏的寶貝便會溜走似的。
看著他火急火燎的樣子,衛琳勾了勾唇,原來嶽溪蘿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不止那麼一點點。
嶽溪蘿心裏七上八下的,她清楚的感覺到,身邊的男人似乎很生氣,連帶著氣壓也很低,他的腳步很快,完全不顧忌她是個孕婦,這讓嶽溪蘿腳步有些踉蹌。
終於,在離別墅不到十米的距離時,她忍不住開口了:“裴沉森,你別走那麼快,我跟不上你。”
麻蛋,腿長了不起啊,下輩子讓你投胎做矮子,老娘一定拖著你跟溜狗似的。
裴沉森臉色非常難看,他停下腳步,轉過臉來,語氣冷冽的道:“嶽溪蘿,你是不是有病?你跟衛琳很熟嗎?她讓你出去你就出去?大晚上的,她把你打包扔下山去都不知道。”
嶽溪蘿張了張嘴,最後什麼也沒說。
他說的這些她又不是沒考慮過,隻不過是怕他被算計罷了,可是這話她要是說出來,就更加被鄙視了。
裴沉森見她低頭不說話,簡直快被氣死了,拉著她便直接往別墅裏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