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 複社不得了(3 / 3)

東廠到蘇州抓人的消息一傳開,轟動了蘇州市民,(二十多年前,蘇州市民在葛賢的領導下,曾經跟稅監鬥爭過),現在魏忠賢的特務又到蘇州來抓人,怎麼不激起大家的氣憤。再說,周順昌為反對閹黨遭到迫害,大家也都同情他。所以到了東廠緹騎到蘇州的那天,蘇州成千上萬市民擁上街頭聲援周順昌。

大家攔住毛一鷺的轎子,推了幾名秀才向毛一鷺請願,要求取消逮捕周順昌的命令,毛一鷺見群眾聲勢浩大,嚇得滿頭大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旁邊的緹騎著急了,他們把手裏的鐵鐐往地下一扔,厲聲嚇唬說:“我們是東廠來的,誰敢阻擋!”

有市民站出來責問緹騎說:“你們不是說奉皇上的聖旨抓人嗎?原來是東廠搞的鬼!”緹騎還來不及回答,群眾都高叫起來:“原來是東廠來的奸賊!”大夥一麵叫,一麵向毛毛一鷺和兵士衝過去,這些緹騎嚇得東奔西竄,想逃出市民的包圍。憤怒的市民趕上去,把他們揪住劈頭蓋腦地痛打。一個緹騎被擊中了心窩,倒在地上就斷了氣,其餘的緹騎也被打得頭破血流,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市民們痛打了緹騎,一不做二不休,要找毛一鷺算賬,毛一鷺脫了官服,從一條小巷裏溜出去,正見到前麵有一個糞坑,也顧不得體麵,鑽到臭氣熏天的糞坑角落裏,直到市民群眾散去,隨從們才從糞坑邊把嚇昏了的巡撫拖了出來。

東廠緹騎逃回去後,立刻向魏忠賢哭訴。魏忠賢哪肯罷休,命令毛一鷺派兵到蘇州鎮壓。他們把那天帶領市民暴動的顏佩韋、楊念如、馬傑、沈揚、周文元五人抓進監牢,加上一個煽動叛亂的罪名,把他們定了死罪,五個人被押到刑場就義時神色自若,還指著魏忠賢、毛一鷺的名字破口大罵,五人被殺之後,當地市民出錢,從劊子手那裏領回屍體,把他們安葬在虎丘東邊的山塘上,後來還立了墓碑,碑上寫著“五人之墓”。

田承嗣說道:“史大哥是告訴小弟複社想故技重施嗎?”

史德威說道:“田大人,我隻是告訴你江南百姓素有反抗強權的曆史。”

田承嗣說道:“史大哥,“五義士”之事不就是昔日的東林黨操縱的嗎,這些的複社就是另一個東林黨。”

史德威搖搖頭說道:“田大人,你怎麼這樣想呢?”

田承嗣說道:“史大哥,什麼“五義士”,死的周文元是當事者周順昌的轎夫,顏佩韋、楊念如、馬傑、沈揚都是販夫走卒,說白了就是東林黨的替死鬼。”

史德威說道:“田大人,你不能無憑無據信口開河啊!”

田承嗣說道:“寫墓誌的可是複社的發起人,老牌東林黨張溥,再加上那五十四個修建墓園的捐資者,大部分都是東林黨人,這不是和尚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嗎?”

張溥,初字乾度,後字天如,號西銘。直隸太倉人,出身官宦門第,惟因婢妾所生,故不為宗室家人所重,當麵稱他“塌蒲屨兒”,意為“下賤人所生,永遠不出息”,張溥遭此侮辱,越加勤奮好學,讀書必手抄,抄後讀過即焚去,如此反複七遍,冬天手凍裂,以熱水浸暖繼續再練。後來他把自己的讀書室名為“七錄齋”, 明史上記有他“七錄七焚”的佳話。

天啟四年,與郡中名士結為文社,稱為應社,人員有張采、楊廷樞、楊彝、顧夢麟、朱隗、吳昌時等十一人,後來遍及全國,超過三千人,平時以文會友,兼又評議時政,天啟六年,撰寫《五人墓碑記》,痛斥閹黨,崇禎元年,與張采一起,在太倉發起了驅逐閹黨顧秉謙的鬥爭,所撰散文,膾炙人口,二張名重天下,崇禎二年,組織和領導複社與閹黨作鬥爭,複社聲勢震動朝野。

崇禎三年張溥和吳偉業、楊廷樞、吳昌時、陳子龍等同時中舉,隔年又與吳偉業中進士,改庶吉士,張溥領導的複社活動盛況“春秋之集,衣冠盈路”,“一城出觀,無不知有複社者”其影響遍及南北各省,執政和同僚由此頗為忌恨,崇禎十年禮部員外郎吳昌時與張溥一起推舉周延濡複出,裏人陸文聲要求入社被拒,因向朝廷告發張溥等結黨,正史《張溥傳》和《複社紀事》說他是病卒於家,《明季北略》中說張溥被吳昌時下毒,當夜腹部劇痛而死,時年四十歲,一生著作宏豐,編述三千餘卷,涉及文、史、經學各個學科,精通詩詞,尤擅散文、時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