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媺娖真的不喜歡田承嗣,至少她現在是這樣認為的,可是大明江山支離破碎,田承嗣是朝廷裏認為可以力挽狂瀾之人,曾經朱媺娖認為自己也行,結果殘酷的事實教育了她,大明要想不被闖賊覆滅,自己必須抓住田承嗣這匹野馬,因此朱媺娖是抱著下地獄的決心跟田承嗣聯姻的。
朱媺娖低聲說道:“承嗣,大明百姓需要你,本公主也需要你。”
田承嗣看著朱媺娖說道:“嬍娖,保護大明百姓是我的本份,你大可不必犧牲自己。”
朱媺娖一再被田承嗣拒絕,眼淚不住的往下流,“承嗣,你真的忍心看著大明江山落在闖賊的手裏嗎?”
田承嗣說道:“嬍娖,你逼我也沒用,現在闖賊已經成了氣候,我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朱媺娖無言的低頭垂淚,突然屋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田小四猛的出現在正屋裏,田承嗣心裏不由得一緊,朱媺娖也緊張的看著田小四,而田小四望著田承嗣和朱媺娖二人欲言又止說不出話來。
田承嗣心說出了什麼大事情,讓田小四顯得如此的冒失,田小四走到田承嗣身邊,對著田承嗣的耳朵說道:“少爺,娘娘在濟寧鳳駕賓天了。”
田承嗣身子猛的一直,吼道:“什麼姐姐過世了?”
朱媺娖驚道:“田妃娘娘去世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田承嗣說道:“快說,是怎麼回事。”
田小四說道:“少爺、公主,曹州方麵傳來的消息,娘娘從京城出發時已經不能行走了,隻是太監宮女保密做得好,外麵的人無法知道娘娘的真實病情,直到娘娘十一月十三日賓天,才知道娘娘在滄州就吐過一次血,到濟寧前已經吐了三次血,而到濟寧當晚娘娘吐了一臉盆血,睡過去之後就再也沒有醒過來了,現在娘娘的船隊停在濟寧運河碼頭,等候皇上傳來旨意到來就載娘娘的靈柩返回京城。”
田承嗣雖然知道姐姐病情嚴重,想著有少林小還丹保著,隻要到了金陵城,自己就會有辦法救治姐姐,沒想到姐姐走到半途就這樣去世了,自己雖然對姐姐感情不深,畢竟還是也血緣關係,眼眶裏也飽含著熱淚。
過了好一會朱媺娖說道:“承嗣,請你節哀,我能夠為你做些什麼嗎?”
田承嗣良久才說道:“嬍娖,你能不能去濟寧把四皇子接到金陵城來。”
朱媺娖聽到田承嗣喊自己的閨名,心裏暗道田承嗣終於頑石點頭了,不過帶四弟朱慈照到金陵城這件事不靠譜,於是說道:“承嗣,田妃娘娘去世,自然要扶靈回京城去,四弟作為田妃娘娘的兒子,當然是要跟著靈柩返回京城的,我怎麼能把他帶到金陵城來呢?”
田承嗣說道:“嬍娖,你不是說要為我做事情嗎?怎麼我一說事情你就說不行呢?”
朱媺娖說道:“承嗣,你說的事情不合情理,讓我怎麼去做呢!”
田承嗣說道:“算了,既然不行就當我沒有說這件事。”
朱媺娖說道:“承嗣,你能不能說為什麼要把四弟接到金陵城來呢?”
田承嗣沉吟了一下說道:“嬍娖,如果皇上允許的話,我想把姐姐的靈柩都運到金陵城來,你應該明白我在說什麼了吧!”
朱媺娖說道:“承嗣,你是說北京城保不住了,可闖賊還在陝西境內呢。”
田承嗣說道:“嬍娖,經過了遼東鬆山之戰、開封朱仙鎮之戰、汝州郟縣之戰,大明的督師、巡撫、將軍死的死降的降,官兵也沒有剩下多少了,不光是北京城守不住,這個北方都守不住了。”
朱媺娖說道:“承嗣,你的意思是要讓四弟來金陵做儲君?”
田承嗣說道:“我可沒有怎麼說,你有本事就叫皇上遷都南京啊!”
朱媺娖說道:“承嗣,真的已經嚴重到立即就要遷都了嗎?”
田承嗣心裏很矛盾,不過還是實話實說道:“如果我的判斷沒有錯,開年後闖賊就要進攻北京城了,讓皇上南巡江南宜早不宜遲。”
朱媺娖遲疑了一會說道:“承嗣,我回去麵見父皇,讓父皇下旨朝廷南遷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