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老家夥沒有學完這些樂器,獨獨會點瑟,因為他說要與她琴瑟和鳴,先學了瑟,也沒有替她暖完多少個冬的床,就撒手人寰了,她成了寡婦。叔,你真的不老好嗎?你是璃兒的夫君啊,璃兒現在叫你夫君還來得及嗎?
景公走後,薑璃有陣子緩不過來,就天天來樹屋問,“夫君,在奈何橋等等璃兒,你這麼會說,搬個凳子和孟婆嘮嘮嗑,這一次你不要先走好嗎?”
大約是這種哀傷過去了,薑璃瞧見了如今已娶妻生子的兒子,突然又起了興趣,對她的外甥女道:“秋兒,哀家的私事不能和你講,但王兒小時候的事哀家可以講給你聽,和這樹屋有關的故事哦。”
不待薑璃說,姬辰的臉已經黑了,不怕他母親說,就怕太後娘娘會添油加醋,但太後始終是太後,他不能阻止她老人家,況且是對秋兒說的,大抵就當笑話聽聽,姬辰如此安慰自己。
“王兒小時候是個悶葫蘆,因為不是長子也不是先王寵愛的孩子,所以少了些父王的關愛。哎,還是怪先王孩子多,有時連我這個嬌妻也……”薑璃故作嬌嗔,做著蘭花指放在下巴下,這回這兩個孩子並沒有阻止她,不成,不能遂了他們心願,別以為哀家不知道,你們還是想聽哀家的私事。
薑璃調轉槍頭回到原來的話,“王兒啊就跟到他父王經常來的樹屋,順著梯子爬了上來。”
“下麵是母後的私事,您不必說了,免得大家都難堪。”姬辰出乎意料地組織了薑璃。
“父王,現在是夏天,你與母後很冷嗎?為何要挨得那麼近?兒子今天和夫子學的功課有個地方不懂,你能教教兒子嗎?”
……
薑璃咳了一聲,把這段去了換成:王兒那時還小,不太懂事,總想在他父親麵前多表現,結果第二日,那樹屋的梯子就被撤了。
不用太後怎麼說,季秋大概知道了姬辰都幹了些什麼。
“第二日,王兒自個爬上來,說是父親隻關心母後的冷暖而不關心他,他把那些琴、瑟、箏都摔在了地上,結果就是被他父王脫了褲子打屁股,哈哈哈。”薑璃笑得肚子疼,她這兒子也太耿直了。
“冷暖?”季秋特地將那兩個字拆開讀,尷尬笑笑問這是什麼意思。
“是母後的私事,秋兒不想被打屁股吧。”某天子以牙還牙,說得薑璃臉都黑了。
嗬嗬嗬,季秋盡力調和兩方矛盾,自己隻不過是聽些故事,秋兒太難了。
薑璃最後總結道:“哀家還是太和善了,與王兒每日約了個時間教他功課,所以哀家在眾王子中與辰兒關係最好。”
看著落寞走遠的辰兒,薑王後有些於心不忍,她上前喊住了他:“辰兒,你父王生氣是因為你爬上來,弄得和小偷一樣不磊落,母後希望你多學些武功,早日’嗖‘的一聲飛上來。”
說著,薑王後抱著四歲大的姬辰飛了上去示範給他看,他的眼中閃爍著星星,“你父王啊正統操勞國事,好不容易來這歇歇,實在是沒有多少時間教你,所以才讓師傅們來教。”
薑王後見姬辰仍不甚理解,他定是覺得景王為何能教別的兒子,到自己頭上就不管了,哎,還是怪她夫君兒子多,還有個那麼如花的嬌……,“這樣吧,你喜歡樹屋,那每日辰時母後在這等你,幫你溫習功課如何?這樣你就比其他哥哥們更厲害,隻要你學好,你父王自會關注你呀。”
小姬辰懂事地點了點頭,從他臉上露出了一個孩子該有的天真笑容……
“秋兒啊,今天阿姨在這,要是這小子欺負你,你盡管說出來,阿姨替你教訓他。”薑璃回憶著帶兒子的心酸,這麼多年,沒享著多少福,盡替那老家夥帶兒子了,他想得可真好。
姬辰反複思量,自己待秋兒這麼好,哪欺負她了,秋兒是他的寶!
季秋隨意一想,立馬伸手握住薑璃委屈道:“阿姨,秋兒有一事你要為我做主,陛下老欺負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