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娘,總是跟景年說些有的沒的,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嘰嘰歪歪小肚雞腸的?
“回來了?”
蕙娘正在院裏喂雞,看到兩個兒子回來,不太高興地道。本來麼,依她的想法,以後兩家再不要打交道的好。
“娘,我以後還打算在縣城開雜貨鋪呢,人家知道我是二叔的侄子,總是會給幾分麵子。你這樣把人徹底得罪了,我以後還怎麼好好做生意?”
花景琦歎了口氣,給他娘分析這其中的厲害關係。
“哎喲,你怎麼不早說?”
蕙娘一拍大腿道,她一個婦道人家,見識短,險些就誤了兒子的事兒。不過,到底還是大兒子機靈。
“現在說也不晚。”
花景鈺好笑道,事實上,他雖然打算在縣城做生意,可卻並不準備借二叔的名頭。家裏人做的這些事情,已經夠讓他慚愧的了,怎麼還能去占二叔一家的便宜?
“既如此,等中秋那天,把新做好的月餅給老二送去幾塊。”
花文信本來蹲在院裏樹底下抽旱煙,這會兒磕磕旱煙袋接話道。
要不說什麼鍋配什麼蓋兒呢,他們夫妻倆,那就是一個德行。
“知道了。”
花景琦聞言,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他是萬萬不想爹娘和二叔一家鬧僵的。
“娘,我要吃月餅。”
花景年一聽有月餅,眼睛都亮了,哪兒還管其他的。跑到裏屋就是一通翻找。
“哎喲我的祖宗,這月餅本來也就沒有做多少,還有給族老、族長、村長各家送兩塊兒,再加上你二叔家,也就剩三四塊兒。你現在吃了,過節可吃什麼?”
蕙娘連忙跟著往屋裏跑,把小兒子給攔住。本來她是沒打算給老二家送,勻出來兩塊兒讓兒子先過過嘴癮也是可以的……
“族長家裏還送什麼?他們還有心情過節?”花文信在一旁接話道。
“唉,作孽呀!”
蕙娘一聽也唏噓不已,花素娥這都是第幾回鬧了?自從去年名聲盡毀,再沒有好人家肯上門提親。能看上她的,不是鰥夫就是身體有疾,花素娥心高氣傲的如何肯答應?
回絕了幾撥人之後,現在是連上門提親的人都沒有了。
“她那都是自作自受。”
花景年啃著月餅插嘴道,他雖然討厭花容,但卻更討厭花素娥。
“行了,吃著月餅還堵不住你的嘴。”
蕙娘給了小兒子一個白眼,她到底還是沒能攔住,被這小子搶去了一塊兒。
“其實,柳葉也是被蒙騙了……”花景琦在一邊站著,忽然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蕙娘耳朵尖的很,聽到兒子如此說,立刻橫眉道。
“還能是什麼意思……大哥和柳葉以前可要好著呢,替她說句話怎麼了?”
花景年吃完月餅,意猶未盡地抹抹嘴道。
“柳葉那丫頭,如今名聲也好不到哪兒去,你可不要動歪心思。”
蕙娘那是什麼人?一聽兒子張口,立刻就把他接下來想說的話給堵了。她這麼好的兒子,什麼樣兒的姑娘找不著?
“大姐明天不是要來?那隻大紅公雞呢?”
花景琦顧左右而言他道,他心裏早有準備,有些事急不來,必須從長計議。
“哎呀,雞呢?元寶上回來就吵著要吃雞肉呢!”
蕙娘在院子裏瞅了瞅,那隻大紅公雞還真不在,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說著,她放下喂雞的盆兒就往外走,得趕緊把雞找回來才成。
“嘖,元寶那小鬼,把娘哄的團團轉。”
花景年在一旁好笑道,元寶,是姐姐家的兒子,今年一歲多了,話還說不伶俐呢,就知道哄人開心了。
長的吧,和他娘小時候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當然了,這話是他老娘說的,畢竟姐姐小時候什麼樣兒,他這個做弟弟的哪兒知道?
“你可是當舅舅的,明兒可不要再把元寶給逗哭了。”
花文信在一旁吩咐道,這都十一了,還跟元寶爭風吃醋呢!
三人在院子裏說話呢,就聽到外麵突然吵吵起來,其中一個,赫然是蕙娘的聲音。而兩位一個,應該是有良嫂子。
“就你那個侄女,還想說給我兒子?你這是成心惡心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