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絕望地走在路上,她欲哭無淚,這樣走到公司恐怕都已經下班了,可是除此之外卻別無他法。
這時候,一輛銀色的小跑經過她的身邊,放慢了速度,又倒退回來停在了她的身邊。
車窗搖下來之後的時候,露出來了孟驁那張無時無刻不散發著撩妹氣質的臉。
“怎麼,秦夫人,今天走路去公司嗎?現在豪門太太都流行這樣健身的嗎?這算是高跟鞋馬拉鬆嗎?還是,惹秦總不高興了被踢下了跑車?”
蘇嫣然朝著他翻了個白眼,繼續往前走。
孟驁揚著嘴角心情大好的樣子,跟著她緩緩一路往前開,朝她探著身子說:“別生氣嘛,上車來,我送你啊。”
恰在此時,一輛熟悉的車直直地朝孟驁的車開過來,距離他的車越來越近,卻沒有絲毫減速的意思。
直到兩車僅有兩三個人的距離的時候,那輛車才踩了急刹車。
這一係列的動作讓蘇嫣然驚呆了,站在原地捂著嘴巴,好像兩車親密接觸的慘象已經發生了一樣。
那輛車的車窗緩緩降下來,方向盤前,是秦捍風那張冷峻,萬年冰山的臉。
“上車。”他的語氣淡淡的,卻令人不容置疑。
剛剛在孟驁麵前氣鼓鼓的臉,到了秦捍風的麵前就像是放了氣的皮球,她乖乖地走到車前,打算拉開後座的車門。
“你是把我當司機嗎?”
被他突如其來的話搞得摸不著頭腦,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坐在對麵車裏的孟驁笑看著這一切,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秦捍風偏了偏頭,示意她坐到他身邊的位置上。她一秒也不敢怠慢地繞到車副駕駛的一側,開門坐了上去。
握著方向盤的手指骨節分明,他一踩油門,車子便飆到了八十邁,蘇嫣然的心差一點蹦出了嗓子眼兒留在原地。
緊緊地抱著手裏的包,她緊張地盯著身邊疾馳而過的建築物,忽然發現自己沒有係安全帶,於是兩眼一閉,索性什麼也不想了。
秦捍風一個急刹車,她的身子往前一衝,腦袋“咣當”一下撞在了車上。
吃痛地揉著自己的腦袋,她看向身旁的男人,有些慍怒。
此刻他臉上籠罩著的寒氣就像是萬年冰山終於露出了真麵目,一瞬間能夠冷凍世間的一切。
她小心翼翼地看著他,試探性地問道:“你……沒事吧?”
秦捍風的薄唇緊緊抿在一起,眼睛就這樣一直看著車前方人來人往。
這個表情她無比熟悉,每一次他露出這樣的表情,就意味著狂風暴雨即將來臨。
不知是車內空氣不流通還是什麼,她竟然覺得有一些呼吸困難。
試探性地話語就這樣消失在了小小的密閉的空間裏,但卻沒有等到秦捍風的隻字片語。
車外的街上熙熙攘攘,無論是衣著光鮮,妝容精致急匆匆奔向地鐵站的白領;還是穿著樸素,毫不起眼的藍領;亦或是各式各樣的做著收入微薄工作的人。
他們有的低頭看了看表又焦急地趕路,有的嘴裏叼著剛剛從路邊攤買來的還冒著熱氣的小吃。
這所有的一切,構成了一幅動態的匆忙的景象。
可是車內,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兩個人都沉默著,甚至是呼吸聲都輕得可以忽略不計。
蘇嫣然悄悄側著頭看著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的秦捍風,想檢查一下他是不是趴在方向盤上直接睜著眼睛休克了。
卻看到他愈發用力地握著方向盤的手,平日裏一向白皙好看的手背上此刻青筋暴起,顯現出一種蒼勁感。
看到這一幕,她在腦海中飛速地反應著自己到底哪裏惹到了他,能讓他生氣到連狠話都說不出來,隻是企圖用這種沉默的暴力在無形之中殺死自己。
她在腦海中想了幾十種可能,然後一一推敲,又推翻了這幾十種可能。
最後得出的唯一的原因,就隻能是昨晚她開口求他的事情。
可是她雯雯都已經說過了這件事情就當沒發生一樣,他心眼也太小了吧……
想到這裏,她決定趁著秦捍風還沒有爆發炸得自己屍骨無之前,趕緊逃開這個小小的是非之地要緊。
於是她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那個,秦總,你一定有事要忙,那我就不麻煩你帶我去公司了,你看這裏蠻繁華的,我可以打到車啦,再說我還可以搭地鐵啊……那什麼,我就先走了。”說著伸手去開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