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後她就有些後悔,因為她忽然意識到,好像還從來沒有人,能夠要求秦捍風去做些什麼事。
更何況,是這麼至關重要的商業合作。
於是,她低著頭,等待即將到來的狂風驟雨。
可是過了好久,周圍還是靜靜的,聽得到房間內兩個人的呼吸聲,好像還聽得到,廚房裏廚子們窸窸窣窣,準備宵夜的杯盤的碰撞聲。
她壯起膽子抬頭,看向坐在那裏靠著椅背的秦捍風,卻看到他意味深長的眼神,和她讀不懂的表情。
他緩緩站起身來,踱著悠閑的步子走到她身邊,慢慢湊近她,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和脖頸上,撥弄著她的感官神經。
他眼神充滿魅惑,潔白的臉上五官精致,宛若電影裏走出來的初代吸血鬼,迷人而又危險。
抬起手,若有若無地滑過她的臉蛋,帶著一種冰涼的觸感,讓她又是一個激靈。
“看來,蘇小姐真的是入戲很快呢,不過昨天才對外公布我們的婚事,今天就像個女主人一樣,開始跟我討論起企業裏的事了。”
他口氣淡淡的,但卻沒有以往那種冰冷的感覺,而更像是在挑逗。
她忙搖頭否認道:“沒有啊,不是這樣的,隻是一個朋友拜托我的事,我隻是問一下,沒有……”
他的臉湊得更近了,窗外月光照進來,將兩人的影子合二為一,看起來就像是親密相擁的戀人。
“既然這麼熱衷於秦氏女主人的位置,那麼,蘇小姐是不是也該盡一些女主人應盡的義務呢。”
說著,他一雙手覆上了她的腰肢,性感的薄唇直直地落了下來。
此刻他的氣息不再像平時那般幹淨溫熱,而是帶著些許情欲的味道,以及一些,她無法辨別的情緒。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連串的動作嚇得一個激靈,也不顧是不是會惹惱眼前這個男人,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了他,倉惶逃開。
站在原地的秦捍風理了理自己的袖口,漆黑的瞳孔深不見底,臉上籠罩著一股莫名的寒氣。
“紀明祁”這三個字在不停敲打著他的神經,不知為何那時他就記下了這個名字。
從她口中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隻覺得心裏開始竄出小小的火苗,而後便如燎原之火,輕易就燃盡了他的理智。
蘇嫣然跌跌撞撞地跑回自己的房間,關上門靠在門後喘著粗氣,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剛剛那樣的親密接觸不受控製地在腦海裏重複播放,那種觸感還真實地留在她的身體上,那種熟悉的溫度,竟讓她有一絲沉迷,但還是下意識地逃開了。
對於大多數的女人來說,秦捍風就猶如阿杜子的玫瑰花,這些女人爭著做他身邊的阿杜子,而他就驕傲地耀武揚威,揮舞著身上的刺,將所有靠近他的女人刺得遍體鱗傷。
可即使這樣,還是有無數女人因為他的美貌,因為他致命的吸引力,而前赴後繼地來到他的身邊。
他是高高在上,無比驕傲的蘭玫瑰,她卻不能夠成為那個心甘情願,無怨無悔為他拋頭顱灑熱血的阿杜子。
心不在焉地躺在床上,她極力做出逼真的睡態。
傭人進來送夜宵的時候,看到床上呼吸均勻的她,便悄悄地把精致的吃食放在房間裏的桌子上,貓著腰邁著極輕的步子離開了。
要不是心還一直狂跳不止,她甚至都騙過了自己。
第二天早上,秦捍風一如往常地坐在餐桌邊翻看著財經雜誌,眼睛盯著密密麻麻的數字,認真的側臉讓人有些沉醉。
蘇嫣然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昨晚的種種,臉上有一些些發燙,因為這種生理反應而有些許尷尬,她慌忙低下頭往自己嘴裏塞著法國土司。
而她的種種反應,對於坐在對麵的秦捍風來說,就像是空氣,或者說,連空氣都不如,因為畢竟他還需要空氣來維持存活,可是他可是絲毫沒有看她一眼。
把雜誌往桌子上一甩,他起身向餐廳外走去。
她終於按捺不住,在他的身後猛地站起來,對著他的背影說道:“喂,那個……”
聞訊,他停下了腳步,但卻沒有轉過頭,
她攥著拳頭繼續說道:“昨晚的事,我們就當沒有發生過,你就也當我什麼都沒有說過好了。”
而他卻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大步走出餐廳。
臂彎裏掛著他的西裝的管家恭敬地站在客廳,他瀟灑地穿上西裝外套走出了門。
她趕緊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早餐追了出去,蘭博基尼旁司機恭敬地站著,秦捍風鑽進車子後,車子便絕塵而去,留下站在原地無比錯愕的她。
看來這次她真的是惹到了秦捍風,蘇嫣然心裏默默一抖。
不管怎麼說,總要先去公司再說,可是四周連個人影都沒有,更不要提能不能打到車。
這樣的高檔別墅區,地鐵公交這一類根本就沒有存在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