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記得家法還沒有結束。
白初靜見到林奚歡將電話掛斷,再次揚起手中的荊條,步悠然就在林奚歡的身邊,剛想阻止的時候,隻覺得一陣風刮來。
是紀繁景。
他將荊條從白初靜的手中奪過來,扔在一旁,冷冷的說,“夠了。”
那兩個字,擲地有聲,鏗鏘有力,帶著說不出的威嚴,擺明了不允許任何人有意義。
其他人心中發顫,沒有人敢反對。
就連心中積攢了無數不滿的白初靜都不敢。
紀文景默默的將抬起的腳步收回來,緊皺的眉頭,緩緩的鬆開,微不可察的鬆了一口氣。
他心疼的看著肩膀不停顫抖的林奚歡,心中是滿滿的疼痛。
他一直心疼她故作堅強的模樣,卻不知道她有流淚的時候,對他的殺傷力更大,那個時候,他覺得一顆心髒都是窒息的,有種自己要死掉的感覺。
自從嫁進來之後,林奚歡很少打電話回晏城,不是因為她不孝,而是怕父母擔心。
可,他的大哥呢,在婚宴上扔下新娘,一走就是三個月,回來之後,又跟一個小明星勾勾搭搭。
他如此不顧及林奚歡,肆無忌憚的傷她的心,讓她這麼難過,這都是大哥的錯!
白初靜看了一眼步悠然抱住的林奚歡心中有些不滿,忍不住說道,“爸,家法還沒執行完畢呢!”
老太爺冷冷的掃了一眼白初靜,“你放心,等輪到你的時候,一定足足的,不打一點折扣,絕對不讓你抱怨。”
“我……我不是這意思!”白初靜後悔了,腸子都青了,她這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等今天過去了,誰還會專門揪著她不放不成。
他也再也沒有看林奚歡一眼,心中對這個兒媳婦,簡直是失望透頂,他對身旁的紀管家吩咐,“在家庭醫生,讓他給林奚歡看看。”
說完之後還不向外走。
白初靜姐察覺到其他人看他的目光不大對勁,忍不住拉了拉,紀蘭朝的衣袖,“老公……”
紀蘭朝也滿心的煩悶,他低吼了一句,“離我遠點兒!”
林奚歡之前繃得太緊了,一整天又擔驚受怕的,後來接到了母親的電話情感劇烈波動,鬆懈下來之後,便暈了過去。
“大哥,大哥……”三老太爺,追著老太爺而去。
老太爺站住腳步,等三老太爺追上來。
“大哥。”
“嗯。”老太爺看著族人從祠堂裏出來,最惹眼的是紀繁景抱著林奚歡急匆匆而去的背影,“有什麼事兒嗎?”
“今天這事是不是處理的太急了?實在太委屈人家女孩了。”又是被譴責,又是下跪,又是鞭撻的,想到剛才女孩哭成那樣子,三老太爺心疼的不行。
“我知道。”有族人看到老太爺之後,遠遠的彎腰向他表示敬意。
此刻的老太爺,如同出鞘的寶劍一般,淩厲無比,氣勢驚人,“有些委屈也沒什麼,隻要有人心疼就值得。”
三老太爺愣了一下,然後才說的,“大哥,你是不是太急了,他們還年輕,可以慢慢來的。”
“哪有那麼多慢慢來呀。”老太爺握緊手中的拐杖,轉身慢慢的走,“當初你和弟妹,我和你嫂子,不都是覺得時間很長,可以慢慢來嗎?結果現在隻剩下我們兩個……”
三老太爺的眸光一暗,“是啊。”
老太爺看著他儒雅的弟弟,眼中的光芒柔軟了幾分,“放心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紀家不會亂,也不能亂,我也不允許亂。”
“我相信大哥,大哥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
白初靜見到其他人走了之後,也就跟著離開。
剛才的經曆讓她分外的疲倦,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口喝盡傭人送上來的紅茶,又吃了兩塊點心,正想讓傭人給她按摩鬆乏鬆乏的時候,傳來了老太爺的命令。
老太爺讓她和紀蘭朝立即去祠堂。
兩個人到了祠堂的時候,已經沒有其他人了,空蕩蕩的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牌位,白初靜心中十分的不安。
她咽了咽口水,朝紀蘭朝的身邊靠近,“你說咱爸就算要說話也不用選這裏吧,瞧著陰森森的。”
紀蘭朝用力的甩了一下手臂,將白初靜甩開,紅著一張臉咆哮,“給我住口,這裏擺放的都是紀家列祖列宗,你怎麼敢胡說八道的”
白初靜張著嘴巴,十分震驚的看著向來對她千依百順的紀蘭朝發怒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