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的環境是無比優美的,三麵環山,中間的平地上,不但有湖泊,還有小溪,建造的時候,又被建築師精心的設計過,景觀也是精心設計過的,又保留原本景色的優美,平時又安排了人專門的照看。
這裏的環境比很多高檔別墅都要好。
寧靜的夜晚,光線昏暗,即使看不清路邊的美景,可隨著清風慢慢搖動的花枝,宜人的花香,呼吸間的芳香已經令人心曠神怡。
隻是這裏太安靜了,除了他的腳步聲,也隻有偶爾響起的蟲鳴,那種寂寥,讓人的心都荒涼起來。
這個諾大又美麗的地方,除了剛才見到的守墓人之外,一直住在這裏的也隻有已經長眠於此的她了。
紀繁景沿著小路走了好久,最後停在靜靜矗立的墓碑前,彎下腰,將懷裏的薔薇花,擺放在墓碑的前麵。
脫下西裝的外套放在一旁,將燈打開,亮起的燈光去走這片空間的黑暗。
他從木屋裏拿出花剪,如同花匠一般認真的修剪著花枝,最後將花枝整理起來,打掃幹淨。
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驚訝的將下巴掉下來,他們絕對沒有辦法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這一幕。
沒有人相信,像是紀繁景這種天之驕子,會做傭人做的事情。
還如此的嫻熟,比家庭主婦也不差什麼了。
將這片空間,整理了一遍之後,紀繁景將工具收起來放進旁邊的木屋裏。
他重新回到墓碑前,掏出一方幹淨的手帕,蹲下身子,拿著手帕,慢慢的輕柔的,如同是擦稀釋珍寶一般,將墓碑的每一個角落拭擦的幹幹淨淨。
借著昏暗的光線,紀繁景望著墓碑的照片上,那個笑容甜美又燦爛的女孩。
她抬手撫摸她彎彎的眉眼。
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已經有人占了你的位置,你的存在很多人已經不記得了,哪怕當初是那樣的慘烈,也在人的記憶裏淡了。
林奚歡問他,這輩子我還能期待,你將那個人忘記嗎?
不能,是不能的。
如果他都忘了她,那還會有誰記得。
紀繁景伸出長臂,緊緊的擁抱住墓碑。
不斷傳來的冰涼感覺,讓他越發的絕望,這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著他,他愛的那個人已經不見了呀。
良九將車子,停在路邊的時候,又看到一道身影走了過來。
良九聯盟,從車上下來,拉開車門,等紀繁景們坐進去之後,這才輕輕的關上車門。
重新坐回駕駛位上,良九說,“剛才交警隊的人打來電話,說發了一份東西到您的郵箱裏。”
紀繁景點點頭,將iPad拿起來,點開郵箱,很快找到那個郵件。
看過之後紀繁景神情更冷,他冷冷的吩咐,“回紀家。”
林奚歡醒來的時候,隻覺得腰酸背疼,抬手用力的捶著肩膀,昨晚他竟然在沙發上睡著了。
林奚歡抬頭看了一下時間,才不過五點多,時間還早。
隻是林奚歡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已經沒有睡意了。
她想了想,從房裏出來下去了二樓。
之前她搬去三樓的時候,隻帶了很少的東西,大部分的都還留在二樓的主臥室。
他有吩咐小鳳幫忙整理,可小鳳一直找借口,不肯幫她收拾。
林奚歡知道小鳳是好意,太是覺得,床頭吵架,床尾和,夫妻嘛,就是應該住在一起,分居對感情傷害最大。
以前林奚歡也是這麼想的,但現在不是了……如果逼迫有用,為什麼紀繁景,始終對他沒有一絲的心動。
退一步,讓大家都好吧。
林奚歡慢慢的整理著東西,先將日常用的護膚品和衣服拿上去,之後是她的書,筆記本,平板電腦,還有兩顆幸存的多肉。
最後一次下來拿東西的時候,才走出臥室,就看到了坐在客廳裏的紀繁景。
她十分的驚訝,她沒有想到,昨夜紀繁景深夜離後會早上的時間回來。
“拿這些做什麼?”紀繁景的聲音十分的冷漠,他坐在那裏,身上的衣服就是昨晚穿的那一身,西裝的外套被隨意的扔在旁邊的沙發上。他伸手將領帶扯下來,又解開兩顆紐扣。
“回我的房間,東西已經搬得差不多了。”
“嗬!”紀繁景輕笑一聲,黑又密又長的睫毛,遮住的眼瞳裏充滿嘲笑,“居然學會識相了。”
林奚歡心中一顫,她斂起眼眸,淡淡的說道,“人總是要學會認命和看清現實。”
他的唇抿著,唇線僵硬,看著林奚歡,眸光灼灼的,有憤怒的火焰尚未熄滅,那溫度像是要將她燒成灰燼一般。
林奚歡心頭一驚,向後退了兩步。
“我看你不是想分居,而是想借機生事吧!”紀繁景的視線鎖著她,目光冰涼,語氣涼薄。
林奚歡垂下頭,將視線停留在被她拿在手中的多肉,“你知道的,我不會這樣做。我現在離開隻是不想礙你的眼,讓你看了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