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物是人非,他怕是恨不得殺了自己才好吧!
“小姐……”
翠荷是太尉府官家的女兒,從小上官璟妍一起長大,可以說是情同姐妹。
她從小活潑開朗,純潔得如一張白紙一樣,這也是上官太尉執意要將她放在上官璟妍身邊的原因。
看著趴在自己肩頭哭的梨花帶雨的小姐,翠荷眼眶一熱,淚水嘩嘩的流下來。
她太笨了,除了陪自家小姐哭,她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更不知道自己還能幹什麼。
夜至已深,上官府眾人早已歇下,可兩道若有若無的哭聲驚醒了眾人的睡意。
翌日清晨,雲霧山上的血煞殿被雪白的濃霧籠罩著,宛如富麗堂皇的仙宮一般,十米之內方才可以看清楚一切。
滿工雕人物龍紋紫檀床上,白芷溪猛地睜開眼睛,入眼便是奢華而華麗的錦華幔帳,身上蓋的玉質的金蠶絲被,清涼柔華。
她記得昨晚與君墨寒躺在老檀木美人榻上觀星宿嗎?
什麼時候回的屋子裏,她竟沒有絲毫印象。
難道自己重生一次,連警覺性都變得如此低了。
掀開被子,她摸索著下下床來,每日鍛煉身體必不可少。
剛打開房門,一股不可抗拒的白霧迎麵灑來,一股冷意直鑽身子裏,冷得她有些顫抖。
血煞殿建立在雲巔之上,早晚溫差大,寒氣逼人,一時不備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血煞殿不比帝都,早上寒氣凶狠,要記得帶上披風,莫要叫著寒氣襲了身子。”
君墨寒低沉而柔和的聲音響了起來,像是春天的柳芽一樣淡而清澈。
溫柔的氣息撲麵而來在耳際,她竟不爭氣耳根微紅起來。
“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如今半月已過,天下局勢如何尚未得知,花無邪藏身在何處也不得而知。
她必須趕緊集齊七大世家的後人,找到花無邪將其封印。
“明日啟程!”
本想多留她幾日,可西涼傳來消息,似乎有人比他更心急這天下的局勢。
如今他蠱毒已徹底清除,該是時候回去“探望”西涼的故人,以報這些年給他種下蠱毒的恩情,讓他這些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麼快?”
白芷溪猛地轉過身來,望著眼前著仙境一般的地方霎時脫口而出。
隨即她才後知後覺醒悟起來起來,低下頭不敢直視君墨寒的眼睛,自己竟然表現得如此明顯。
“怎麼?溪兒舍不得離開?”
君墨寒勾起白芷溪的下顎,湊近她嘴唇,眼底宛若初升般太陽的柔和笑容,使得白芷溪的心神恍惚不定。
“咳……你想多了。我隻是覺得這般美景難以想象是威名遠揚的血煞殿,完全顛覆我的初想。血煞殿建立在這裏,簡直就是殘害天物。而我不過是替被你欺騙的天下百姓討伐利息而已。”
迎上那雙那深邃得使人不經意使人淪陷的眼窩裏,白芷溪不自然的別過眼睛避開,笑容燦燦的扯了個理由。
如若有可能,她寧願一輩子陪著所愛之人遠離天下紛爭,隱蔽在這無人知曉的山巔裏。
男耕女織,一輩子過著平平淡淡的生活。
“溪兒若是喜歡,等封印花無邪後,我便八抬大轎娶你進血煞殿。到時晨初我陪你看太陽東升,夜幕我陪你看滿天繁星墜舞。在生十個八個孩子,一家人其樂融融過完餘生。”
君墨寒低下頭親啄一下白芷溪的紅唇,將白芷溪抱在懷裏更緊了些,令人臉紅心跳的話語如雨點般亂墜入白芷溪的心田。
狠狠的撞擊了幾番,酥酥麻麻,讓她難以忘懷,似乎比那蜜還要甜上幾分。
誰有能想到這素以威名,冷血的血煞殿主對著入骨的情話也是信手拈來。
“好!”
白芷溪腦袋恍若被雷劈了一樣,一片空白,目光呆滯的喃喃答應。
下一刻,君墨寒從懷裏掏出來一個翡翠所造的鐲子戴在白芷溪的手上。
“溪兒,這是我母親生前留下的唯一鐲子,特三令五申的告誡我留給我媳婦。從今日起就交給你,我相信溪兒定會好好的愛惜,我娘也可好好的安息了。我君墨寒此生舉天發誓,定會對白芷溪一生一世一雙人,不管發生什麼都不離不棄之。溪兒,今生你可願意陪在我左右,不管我做什麼?不過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離不棄嗎?”
君墨寒忽然單膝跪在她麵前,拉著她的手,眸色隻見飽含著望之不盡的深情,如曆經秋霜後的陽光一般,溫柔得使她不忍拒絕。
她忽而記起自己曾經告訴過君墨寒,若是哪個男子想要娶她,必須單膝跪地求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