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父親(2 / 2)

金玉明知道他聽不見,仍然繼續說下去,她不止是說給父親聽,更重要的是說給自己聽,她內心積蓄了太多陰霾,如果再不打開來見陽光,隻怕,某一天她會沉淪而不知方向。

“我覺得我做人很失敗。說好了回來報仇,卻猶豫不決,拖拖拉拉,一直到現在。為什麼他要報仇時,所以事情都算計好,做起來毫不手軟,狠心決絕,為什麼到我要報仇時,卻瞻前顧後,舉棋不定?難道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還是我心中,仍然對他有眷戀?”

金玉說到這裏,心裏湧起懊惱、厭惡、憎恨。

“我很恨自己,總是對他不忍心。如果不是他,或者現在我可以過上相夫教子的安定幸福生活;可現在,我被毀容,流落在外,回來爭奪屬於集團的話事權還得費盡心機,曆盡艱難。”

金玉頓了頓,手中的拳頭握著緊緊的。

“爸你放心,我籌謀多時,過兩日安寧集團就會回到姚家手中。我奪回控製權後就會恢複姚雨桐身份,再把他趕出安寧集團。他當初是一窮二白的窮光蛋,今日也將是一窮二白的窮光蛋。由受人敬仰、手握億萬財富的上市集團總裁,變回身無分文、沒權沒勢的普通人,從高空跌落到深淵,這種落差和變化,我倒想看看他是如何承受得起。”

說到這裏,金玉嘴邊有一絲解恨的笑意。

***

第二天,金玉回到集團。

莫梓期還沒回來,問總裁辦的其它人,說他跟客戶談事情,估計中午回來。

金玉心裏還真高興,他遲回來更好,她打算今天辭職,就怕莫梓期在的話,強行挽留,到時事情就不好控製。

她人事部找總監韓芬,她要直接辭職。

本來辭職是要提前說,還要工作交接,金玉把這些都省略掉,不要工資,甚至可以倒貼違約金給對方。

她四天後就要代表惠海貿易入主安寧集團,不想在職務上跟集團還有糾纏不清的。

韓芬在忙得焦頭爛額,辦公室裏已經圍了三個人,個個都在向她彙報事情,要她作定奪。

韓芬看見是她,就說:“金秘書,你是不是有急事找我?”

金玉在她忙得有些恍神了,便說:“我的不急,你先處理手上的吧。”

就坐在一旁,靜靜等待著。

這時,其中一名女職員說:“韓總監,你說集團離職的人事檔案混亂,讓我去整理,現在已經整理好。”

“那這些離職的人當中,有沒有一些麻煩需要處理?”

“有。有個蔣春華,半年前不打一聲招呼就走,最近打電話回來說要開離職證明,因為他當時離開沒有按流程辦手續,所以我們就沒有幫他開離職證明,結果他吵鬧得很凶,韓總監,該怎麼辦?”

韓芬哼一聲說:“這個離職證明可以開,但是要寫明上‘離職時沒有按照公司流程擅自離開’的字眼,不然他還真以為安寧集團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還有其他事嗎?”

“有個三年前離職的酒店收銀員,當時也是突然離職,連酒店大門鑰匙、收銀台的鑰匙、製服、胸牌都沒歸還。我今天查檔案才發現,咱們集團還壓著她500元製服費沒退還。製服胸牌可以不還,但大門和收銀台的鑰匙事關集團安全,不還的話,萬一她複製鑰匙,就有盜竊的可能了。我打她電話是空號,聯係不上,那該怎麼處理?”

這棟安寧大廈,12樓以下是酒店,12樓至24樓出租用作寫字樓,25樓以上是安寧集團辦公用地,因此酒店人事也歸集團人事部所管。

“叫什麼名字?”韓芬漫不經心地問。

“蘇梓欣。”

在一旁無聊的金玉,聽到這三個字時,愣住了。

蘇梓欣不就是莫梓期的妹妹嗎?原來她離職離得突然,什麼東西都沒交還。現在人事部想聯係她,怎麼聯係得上?人都不在了。

金玉看見韓芬眉頭略皺,很厭煩的樣子,便開聲說:“韓總監,既然三年過去了,咱們集團安全方麵沒出什麼問題,那就說明她沒有拿著鑰匙做不法事情,你也不用太擔心。”

那個女職員點點頭,對金玉的話頗為認同。

韓芬想了想,說:“話雖這麼說,要能聯係上,讓對方把鑰匙送過來也算是完成公司的流程。再說,我們還壓著她500元製服費,對於一個打工的女孩子來說,這也不是小數目,她的電話打不通,你打打她家裏其他人的,不是有個緊急聯係人電話嗎?打過去問清楚,如果對方說不要這個押金了,我們再做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