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職員尷尬地說:“哎呀,我真糊塗,沒想到聯係她的家人。”

她低頭查看手中的入職表,忽然像發現什麼,興奮地說:“原來她入職時找了個擔保人,叫施建明。”

做收銀的都需要擔保人,怕的是萬一卷錢跑了還能找到人算賬。

韓芬和金玉都是一怔。

韓芬似乎不相信,說:“你再說一次,擔保人誰?”

“施建明啊。”那個女職員是新來,不知道施建明是誰,所以看見韓芬驚詫的表情,就有些期期艾艾:“難道韓總監認識施建明?”

韓芬笑了笑說:“哦,他是集團的安保總監。既然是施總監認識的,那我稍後打個電話給他問個清楚吧。”

金玉覺得眼前的事情似乎謎團重重,好像藏著些隱秘,她眉頭一挑:“施總監跟莫總裁一起,在外麵見客戶,我經常見著他,你現在那麼忙,這事又不是什麼緊急的事情,稍後我見到他時,替你問問。”

韓芬想了想,她事情多得很,這點小事她還真不願意分神,便點頭同意:“那就麻煩你了。對了,你找我什麼事情?”

“因為我個人身體問題,不能再勝任集團總裁秘書一職,為了避免給集團造成損失,我決定辭職。”金玉平靜地說。

韓芬眨眨眼睛,顯然被這個消息震驚了,她一點防備都沒有!

“金秘書,你辭職也太突然了吧?好好的,為什麼不做了?莫總裁知道了嗎?”

金玉微笑著搖搖頭:“我還沒跟他說,先來人事這邊備案。”

韓芬有點不舍得,職業習慣令她第一時間挽留:“你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還是對待遇薪資不滿?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出來,萬事有商量啊。”

金玉雖然是笑著,但是表情很堅定:“不是這些原因,是我自己的問題。我知道公司流程,如果我馬上離職,是需要賠償一個月工資,錢不是問題。但我是必須要離開。辭職的事,稍後我會跟莫總裁說的。”

韓芬見她這麼堅決,無可奈何之下,隻好同意。

***

金玉回到總裁辦。

剛好莫梓期和施建明一起走進來。

韓芬還沒通知他金玉要辭職的,所以他看見金玉倒是一臉平和。

金玉恭敬地叫道:“莫總裁。”

莫梓期雙眸深沉如墨,微微頜首,就繼續往辦公室走去。

“施總監。”金玉叫住了跟在他身後的施建明。

施建明四十多歲,身材魁梧,矯健有力,雙目炯炯有神,聽見金玉叫自己,他側過頭,問:“金秘書,有事嗎?”

金玉笑容清澈,語言清脆:“是這樣,剛才我有事去人事部找韓總監,她托我辦件事,說酒店有一個收銀員叫蘇梓欣......”

說到這裏,她語速略微停滯,本來邁步向前的莫梓期聽見“蘇梓欣”三個字後,身體一僵,隨即放緩腳步,他並沒有回頭,但是身體挺得筆直,顯然是在凝神傾聽。

金玉唇邊勾起一抹意味很深的笑意。

而施建明,聽到這個名字後,怔了怔,眼神有些晃,但是臉色平靜。

金玉繼續說著:“......她三年半前離職,當時她離職得突然,完全沒有做好手續交接,鑰匙、製服、胸牌都沒有還,另外酒店還扣著她500元的押金,人事部一直聯係不上她。韓總監看到她入職表裏寫的擔保人是你,就讓我問問你,有沒有她的聯係電話,或者你幫跟她說一下,讓她把公司的東西歸還,另外讓她回來拿那500元押金。”

“啊,原來是這件事情。”

施建明明顯鬆口氣,他略微思索,口氣隨意:“不錯,我認識這個女孩子,她跟我是同鄉,當時她來安寧酒店做收銀,涉及到錢財的都需要擔任,作為她的老鄉,我便做了她擔保人。”

金玉假意追問:“那她現在去哪裏了?能聯係上她嗎?酒店的鑰匙製服胸牌都在她那裏呢,需要拿回來的呀。”

施建明滿不在乎地說:“這都隔了三年多了,哪裏還能拿回來?何況她已經回老家嫁人生小孩去了......”

金玉的眼睛不自覺地睜大,難以置信地望著施建明,腦裏念頭迅速轉動,蘇梓欣不是已經因為引產大出血搶救不過來死掉的嗎?怎麼施建明還說她回鄉下嫁人去了?這幾年過去了,施建明仍然不知道蘇梓欣的死訊?可既然替人擔保,肯定是關係緊密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她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