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假山涼亭上,一個邪肆冷漠的男人負手而立,晨風吹拂得他明黃的衣袂飄飄,霸氣而迷人。那雙清冷的目光久久地注視著浣衣院內的林慕凡和一幹慌了手腳的婢女。
“皇上,既然不想娘娘死,為何不放她回冷宮呆著去?”柯蒙隨他一起望著林慕凡所在的位子,小心翼翼地說道。
龍澤煊淡笑,輕啟紅唇:“這個女人一夜之間長成了一個刺猥,朕不趁早把她身上的刺拔了,總有一天會傷到旁人。”
“可是這麼下去娘娘會被媚妃娘娘害死的。”
“倒不會那麼容易死。”龍澤煊依舊笑得清冷,林慕塵,這個女人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皇上,臣妾幫您管教那個不乖的慕妃可好?”媚妃如蛇般的身子膩進龍澤煊的懷中,語音嬌柔,如輕紗般拂過耳際。
龍澤煊隻是柔柔一笑,手裏捏著溢滿酒液的瓷杯,並未答話。
“皇上,慕妃妹妹向來性子鋼烈,做事莽撞,惹惱了皇上亦屬無心之舉,還請皇上原諒慕妃妹妹,饒她此回吧。”謝妃與龍澤煊對桌而坐,語音同樣柔軟,但並不帶嬌氣,倒真像是在為慕妃求情。
“還是謝妃心胸寬廣,這酒賜你。”龍澤煊將酒杯移到謝妃麵前,謝妃低頭,遂道:“臣妾並非想要邀賞,隻是憂心皇上會因一時震怒做出錯誤的決定,皇上,雲國長公主和淩王爺不日將到達旋月,慕妃妹妹身為一品貴妃,理應伴駕出席宴請不是麼?”
皇上仍然隻是微笑,淩王,他倒真是馬上要來旋月了。
懷中的媚妃冷冷地瞟了謝妃一眼,心下想著這女人可真夠假惺惺的。
手裏搓著怎麼洗也洗不完的衣服,林慕凡越想越覺得氣憤,這兩天被餘嬤嬤左一鞭子右一鞭子打得渾身是傷。細皮嫩肉的手指也因為洗衣過多而起滿了水泡,從小大到都沒有受過這等窩囊氣的她,想想就覺得心裏不舒服。
不行,她一定要想個辦法解脫,否則這麼下去會要人命的!
想著,她驀地從地上站起,衝著蒼天大吼一聲:“老娘不幹了!啊——!”
話音剛落,尖叫聲緊接而起,那染了辣椒水的鞭子便如雨點一般落下,燙在她的肌膚上痛徹心悱。其間還雜夾著餘嬤嬤的怒罵:“你不幹了?我打死你!看你幹不幹!”
“打死我也不幹!”林慕凡倔強地尖叫著,出手一把拽住她的鞭子,然後奮起一腳踹在餘嬤嬤的腰上。餘嬤嬤那明顯發福的身子搖搖晃晃地往旁邊的洗衣桶上栽去,‘撲通‘一聲過後,餘嬤嬤氣急敗壞地尖叫掙紮,撲騰得水珠四溢。
“老東西!仗著媚妃那死女人的麵就想收拾我?看我不先把你給收拾了!”林慕凡一邊罵,一邊用搶來的鞭子在她身上抽打。
“啊——救命啊!救命!”餘嬤嬤揮舞著雙手求救。
林慕凡的鞭子一轉,瞪住那幫躍躍欲試的太監威脅道:“我看你們誰敢上前!”
太監們被她那懾人的氣勢愣住,但是媚妃有命他們不敢不從。隻好冒死衝了上去,林慕凡的鞭子一揮,將他們逼退。等她回過頭來的時後,餘嬤嬤已經從桶裏爬出來的:“想跑?沒那麼容易!”
林慕凡又是一腳踹在餘嬤嬤的腰上,‘撲通’一聲,餘嬤嬤這次不是栽在桶裏,而是摔在了幾級階梯下方。傳來骨骼碎裂的聲音,當然還有她殺豬般的尖叫。
太監們急忙再一次往上衝,卻都被林慕凡一腳踢翻在地上,之前不反抗,是因為她不想把事情越演越烈,既然餘嬤嬤那麼過份,她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先打了再說。
就憑著她的三腳貓功夫,那幾位躍躍欲試的太監終於逃的逃倒的倒,餘嬤嬤也拖著她那條斷腿躲開了。
林慕凡得意地一收鞭子,掃視一眼狼狽不堪的四周,正準備回屋處理傷口時。眼前突然一閃,一個灰色的人影狠狠地奮起一腳踹在她的胸口。那一腿帶足了十成的功力,林慕凡那略顯纖細的身子在半空中騰起,撞在某扇牆上後一個反彈,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這一摔,胸腔幾乎被震碎,嫣紅的血水由她的嘴角流出,淌在那濕漉漉的地板上。她愣了,艱難地抬起頭顱,接觸到媚妃那笑得妖嬈的雙眸,而她的身後,站著幾名灰色服裝的侍衛。
林慕凡是在媚妃的冷笑下昏迷過去的。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林慕凡被一陣刺痛驚醒,幽幽地轉過臉,看到的是珠兒正在給自己上藥。
那清清涼涼的藥水抹在傷口上,刺激得她連死的心都有了。皮外傷倒還好,胸口處的悶痛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稍一動便仿佛被巨石壓上一般。
“娘娘,你還好吧?”珠兒心疼地問道。
林慕凡環視了一眼四周,發現自己躺在浣衣房後院的角落裏,此刻正是半夜時分,不過痛楚讓她感覺不到冷。
“BOSS呢?”林慕凡趴回地麵上問道。
“奴婢已經按照娘娘的吩咐,控製了小主子的睡穴,正睡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