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榮乾乾在,項鄴軒才更加不放心。
但是,最終,兩人還是按照她的安排,兵分兩路,各自趕著早班機趕往一南一北兩個城市……
為了趕時間,湯圓甚至沒托運行李。一落地,她拽著拉杆箱就一路狂奔。
見到榮乾乾,她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你怎麼回事?冰冰發生這麼大的事,你幹嗎瞞著我?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榮乾乾難得斂了平日裏的嬉皮笑臉,奪過她的行李箱隨手扔在了後座,就火速繞回駕駛座。
湯圓隻得強忍著怒火,坐進了副駕。
“公司忙,我很久都不混夜場了。我也才知道不久,就是股東會那天。”榮乾乾發動車子。
湯圓心理鬥爭了一路,此刻,完全無法平複情緒:“你不是一直跟冰冰一起玩嗎?你怎麼能什麼都不知道呢?”
榮乾乾有些不耐煩:“她又不是我的誰,我怎麼就應該知道呢?”
“你--”湯圓被噎住。
“你急,我理解。”榮乾乾踩著油門,一路飛飆,“我也急。上回,我就勸過她了,幫她辭職,還幫她找了一個靠譜的會所。本來是可以悄悄戒掉的。誰知道她這麼不爭氣,進會所,也像是哄我,我不過去,她就偷偷溜出來。常在水邊走,哪可能不濕鞋?”
“你還說風涼話!”湯圓又急又氣,“這個……被抓……後果嚴重嗎?”
“那些玩意兒,我絕不碰的,什麼後果,我不清楚。但是,這次鬧大了,她父母知道了,我怕遲早親戚朋友也會傳開。”榮乾乾搖頭,“這種事就怕她破罐子破摔。”
湯圓崩潰地捂住額,自責地揪著頭發:“都怪我。要不是我,冰冰不可能遇到這種事。”
“關你什麼事?”榮乾乾對湯傻絕對維護,“夜店這種地方,她就壓根不該去!那種地方,女孩子就不該去!”
湯圓狠狠剜了他一眼。
“我知道,是我該死,我不該放她鴿子,行了吧?”榮乾乾不情不願地求饒,“我特麼的這半年都在贖罪。”他拍拍腹部:“這裏還挨了一刀,還要我怎地?”
湯圓想起他為自己強出頭受傷的舊事,就連發脾氣都失了底氣。她忽然湧起一種古怪的負罪感,她給身邊的人直接間接帶來了很多厄運,慕之如此,小薇如此,冰冰也是如此。她好像被卷入一個看不見的漩渦,她越想對誰好,就越是可能給對方招來厄運。
她如是想,竟然有點不寒而栗。
“行了。說不定是因禍得福,被發現了也好,強製戒除是能戒得掉的。放心吧。”男人的思維總是驚人的相似。
湯圓徹底沉默了,隻扭頭看著窗外單調晃過的街景……
再見顏冰,已是一天之後。這天裏,她一直陪著顏冰父母。她跟項鄴軒一直消息不斷。
Tommy已經不能進食了,連意識都已模糊。項鄴軒說,他回到寵物俱樂部看到Tommy時,老小夥還很清醒,看到主人,哪怕已近彌留,還是微微搖了搖尾巴。
湯圓聽到這裏,聲音都哽住了。不過是一年,曾經那個圍著她活蹦亂跳,哈赤流著哈喇子的老小夥即將走完生命的最後一程。還好,她沒綁著他來臨桂,否則,不單是他,連她都會後悔。
而第二天清晨再見顏冰,看著閨蜜素麵朝天,沒有彩妝遮掩的憔悴容顏,她心如刀割,哭得甚至比顏母還要厲害,以至於老媽來電話說,他們啟程去莎一刀老家提親,她都無暇顧及,草草就掛斷了電話。
她始料不及的是,掛斷這個電話將成為她今生最追悔莫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