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請問側臥在哪裏?”咬了咬唇,女人說道,“我想去看看他。”
跟著傭人阿姨來到三樓,沈詩恩一路上都在打量房間的裝修。
雖然臥室的風格是很奢華的歐式,但是外麵基本的色調都很清冷,一般都是黑白灰三色,一如溫瑾言的性子,給人一種冷清的感覺。
傭人阿姨來到一扇緊閉著的門前:“小姐,這裏就是溫先生的側臥。”
“謝謝——”
沈詩恩猶豫了幾秒鍾,叩響了房門。
“咚咚咚——”
敲了三遍之後,門內終於傳來了溫瑾言的聲音,帶著剛剛睡醒之後的沙啞聲線:“進來。”
其實在敲第二遍的時候沈詩恩就已經不想進去了,敲第三遍隻不過是想碰碰運氣。
可是現在男人真的在裏麵時,她卻反倒不想進去了。
硬著頭皮走進去,溫瑾言正在穿衣服,上身穿這件純色黑襯衫,下半身被灰色棉麻薄被覆蓋,明明在外人看來有點滑稽的組合,他卻穿出了一種慵懶。
有了第二個人在場,溫瑾言撿起褲子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毫不介意的裸露出自己修長的雙腿。
“醒了?”
沈詩恩紅著臉將視線別開:“嗯...我是想跟你說聲謝謝。”
“如果我說,我不需要謝謝,隻需要你的償還呢?”他問。
女人完全沒有想到他會真的提條件,有些忿忿的道:“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沒有錢,沒有地位,沒有身份,甚至連可以遮風避雨的屋子都沒有,這男人還想要從她這裏索取什麼?
“肉償,怎麼樣?”
沈詩恩皮笑肉不笑的嗬嗬兩聲:“溫瑾言,你可真會開玩笑。”
她試圖從男人帶著些許床氣的麵容上找出些許促狹,可他黑眸灼灼的盯著自己,並沒有一絲想要開玩笑的意味。
“我是認真的。”溫瑾言挑起眉,“如果不能肉償,那你該怎麼還人情?”
“溫瑾言,你這個人是不是太市儈了?”
“無商不奸。”
“你——”
沈詩恩氣得咬牙切齒:“我以前怎麼沒有看出來,你這麼無恥呢?!”
“那是因為你不了解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將袖口上的貓眼石袖扣佩戴好,溫瑾言站起身,如玉的身影立於落地窗前,“對於償還,我是認真的。
“可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隻有一條命!”
男人勾起抹笑,對著破罐子破摔的沈詩恩循循善誘:“命我不需要,如果你不想肉償的話,我家裏正好還缺一個女傭。”
沈詩恩死死地攥住拳,忍住想要將他那張人畜無害的俊臉抓花的想法,惱怒道:“你不會是開玩笑的吧?”
“我說過,我是認真的。”
“.....”
語言組織能力像是瞬間崩潰,過了許久,沈詩恩才憋出了一個“不”字。
溫瑾言沒有絲毫動怒的意思,淡聲說道:“我查過了,你被餐廳老板開除,現在不僅僅沒有了工作,就連身上唯一的積蓄都沒了,不工作,你想做什麼?”
“我沒有說過不工作,隻是不在你這裏工作,懂嗎?!”
“不懂——”
恨恨的呼出一長口氣,沈詩恩抓狂的揪住發絲:“溫瑾言,你難不成還不懂嗎?”
“自從當時你選擇不相信我的時候,我們之間的往來就已經斷了!”
“這件事情放在以前,我或許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你,但是現在我不會了。”
男人的眸光逐漸變得陰鷙:“你到現在還記著那件事?”
“沒有辦法忘,你明白吧?”捂住眼睛,沈詩恩無力地坐在沙發上,“你知不知道記一個人好很難,記一個人的壞處卻很容易?”
尤其是沈詩恩這種敏感的女人更怕傷害,受過一次傷,就再也不會受第二次。
男人的眼神在她說出這句話之時變得諱莫如深,深沉似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