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璟的舉報下,警方成功把利用職權便利竊取醫療設備的周笠筠抓獲,更在他的坦白下雷厲風行地將大批周氏兄弟的殘黨餘孽逮捕,警察們這一次的行動可謂連連告捷。
如果說在江源都市裏上演著的警匪戰是一出如火如荼,極為刺激的諜戰劇的話,那發生在韓彩與宋世佳之間的矛盾便是一場無硝煙的虐心戰。
宋世佳開著火紅的跑車,極力保持冷靜的心態出現在市醫院,她此次前來的目的就是和韓彩拚個你死我活。
在韓彩靜養的病房區間,宋世佳沒有敲門就自顧闖進了室內,等雙眸接受了頭頂的耀眼光亮時,語氣飽含諷刺道:“你就純心不想讓我有好日子過是吧?為什麼我走到哪你的毒手就侵到哪?笠筠跟你有何仇和怨,你和沈璟幹嘛要動他?你對我充滿怨恨就直接找我好了,憑什麼在背後耍這種陰險的手段?”
“哼,究竟是你陰險還是我們陰險?”韓彩對周笠筠被抓的事心知肚明,她亦清楚宋世佳把無名火撒向自己的緣由,不過在她看來,自己所受的苦要比這幫人的報應更深更痛,於是她脫口的口吻盡含冰冷,“從來沒見過你關心一個人,這倒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極為難得。再說,如果周笠筠能安分守己和堅守本分,沈璟怎麼可能會揪到他的小辮子,並用這個做籌碼製服住他;如果你出獄後能重新開始新生活,能始終保持一顆善良感恩的心,我的孩子又豈會因為你的複仇間接夭折。”
將她的諷刺和充斥著怨恨的言辭聽在耳內,宋世佳的表情變得尤為獰惡:“或許我一輩子隻是為了自己而活,但那也是被你們這幫人逼出來的,如果不是沈泰勇占有了我的弟媳,要不是他害死了我的弟弟,我也不會走上報仇的路程,我的自私和狠毒都是你們這幫上層社會的人踐踏我們靈魂留下的陰影以及永遠抹不去的傷痛與卑賤。
一連串的話齊溜溜說出口,宋世佳似乎感覺還不盡興:“你失去的那個不過是一個尚未成型的怪物,有什麼值得難過的。而我家破人亡,我的悲哀又有誰能夠理解?出獄後我想過開始新的生活,但我唯一的侄子居然不想理我,最後還是他的老婆出麵調和,我才能見到熙俊的麵,才能與他續姑侄情。無論是我的感情還是親情都來得如此不容易,可你們依舊不肯放過我。”
韓彩冷若冰霜的臉頰看不出一絲溫度,她望著宋世佳的美眸溢滿怨恨。
倏然間,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幾乎在同時,宋世佳雙腿跪到韓彩麵前,用乞憐的語調說道:“彩彩,你就看在我曾經是你繼母的份上,放過我吧!我對過去的行徑反省了一遍又一遍,已經知道錯了,如今我無家可歸,你就收留我好嗎?
宋世佳前後截然不同的表現讓韓彩大為驚骸,而當她發現推門而入的人正是沈熙俊時,已然知曉他們兩個人姑侄關係的她立時明白了繼母這樣做的心機。
刹那間,韓彩覺得宋世佳厚顏無恥到了極致,她冷言冷語道:“別裝了,你知道嗎?同樣的伎倆,西本純子也曾經使用過,雖然那次起到了短暫的效果,但這一次怕是不可能了。”
撂下這句,她的俏臉浮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隨後冷眼靜看沈熙俊對自己的姑姑發難。
此時此刻,一簇簇怒火在沈熙俊帥氣的臉上肆意舞動,他的聲音聽上去也是極為冷冽:“剛才你說過的話我都聽見了,你根本不需要在我進門後裝模作樣變成一個柔弱者的姿態,如果你繼續這樣,隻會讓我更加憎惡你,更會為我們家有你這樣的人感到恥辱。”最後一句話是他硬生生從嘴巴裏擠出來的,縱然他不願承認自己與宋世佳的關係,但血緣之實卻是無力辯駁。
知道侄兒看透了自己的詭計,宋世佳索性抹去臉上假假的眼淚,瞬時轉向沈熙俊,拉住他的手臂無比痛苦道:“熙俊,我可是你的親姑姑啊,也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父家親人了,不管你現在姓甚名誰,你都無法抹消我們之間的血緣之情。”
“這一點正是讓我痛之入骨的。”沈熙俊僵硬地站在原地,但說出的措辭卻是掩不去的堅決,“自從你出獄起,到我對你的動靜完全沒有表示時止,你就應當知道我不願意承認與你的關係,這麼多年我都是生活在沈家,忽然三十多年後你冷不丁冒出來跟我說其實我姓宋,這樣的衝擊有誰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