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幕絕也是在第二天早上看報的時候,才知道他跟冬蘭竹的事情曝光了。秘書打進電話來,說是樓下圍了好多記者要采訪,問他要不要讓警衛驅趕離開。
他的眼睛微眯,心裏像是在盤算著什麼。下一秒,他給杜如傑打了電話,“幫我查查看,是誰把消息放出去的。”
沒多久,杜如傑就回了話,說是冬雨梅已經回國了,按照記者提供的消息應該是她,但還沒有確鑿的證據。
冷幕絕回到冬雨梅的住處時,她像是等他很久了,手裏拿著根女士香煙,桌上放著紅酒。看見他進來,嘴角微揚,帶著惑人的嬌笑,“我還以為明天才能見到你呢。”
“一箭雙雕,做的不錯。”冷幕絕冷冷的站在她麵前,居高臨下的嘲弄。
冬雨梅不是沒有看見他一雙深邃的黑眸中一閃而過的殺機,然,她卻還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是你違約在先,我不過是給你個小小的警告。”
冷幕絕十指緊握:“你也別忘了,我可以幫你得到黑王的繼承權,一樣可以把你從那個位置上踢下來。雖然費勁了些,但為了蘭竹母子他們,值得!”
冬雨梅握著酒杯的指尖泛白,她知道冷幕絕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深呼了口氣,她盯著他看,“你說過會幫我處理中東的事情,可你卻反悔了,我連生氣的權利都沒有嗎?”
冷幕絕冷笑:“我對你的承諾,早在你完全接手的時候就已經失效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冬雨梅,有那點時間,還是好好想想怎麼做好你首領,免得哪天被人踢下來。”
他淩厲的嗓音淡淡的響起,盯著冬雨梅的眼眸陰沉,“你該知道我的底線在哪裏,如果你夠聰明,就別去動它!”
冬雨梅心頭一緊,嘴角勾著冷笑,“你就這麼在乎冬蘭竹,甚至不顧她快要跟淩奕辰結婚的事實,也要死守在她身邊?”一抹妒意爬滿了她的心,濃濃的悲纏繞她的神經。就像是不斷蔓延的爬牆虎,瘋狂生長。
淩奕辰黑眸裏的隱瞞更重了:“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把這個簽一簽,你可以走了。”
盯著眼前的離婚協議書,冬雨梅身子一顫。垂眸,她一張嬌媚的小臉慘白的像鬼。顫抖的手拿起筆,哆哆嗦嗦的卻怎麼也簽不下自己的名字。
冷幕絕嘲諷的看她一眼:“你不簽字也沒有關係,到時候隻怕後悔的會是你自己。”
“你這話什麼意思?”一股莫名的不安侵襲了冬雨梅的神經。
冷幕絕笑的殘忍:“因為我們自始至終都沒有去登記。”
嘣!冬雨梅的神經像是突然斷裂了,一瞬間僵在了那裏,難以置信的看著冷幕絕。她明明親自去跟他登記的,他們甚至還領了結婚證……
下一秒,冬雨梅像是突然想通了似的,驀地哈哈大笑,那笑聲裏帶著悲涼,眼角的淚水就這麼毫無預警的滾落了下來,“冷幕絕,算你狠!”
她大筆一揮,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原本是想要逼迫冬蘭竹才把消息放出去的,現在卻成了逼自己放手的束縛。
惡狠狠地瞪著冷幕絕,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冬蘭竹接上小家夥回家,匆匆茫茫的生怕會有記者跟蹤。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些神通廣大的記者竟然無處不在,就連她的公寓樓下都三五不時的會冒出幾個拿著話筒,挎著錄音筆的家夥。
她一陣心煩意亂,不想懷裏的小家夥受到傷害。就在想著該怎麼脫身的時候,淩奕辰竟然坐著輪椅出現了,他身邊帶著幾個保鏢,還有一個長相斯文,帶著眼鏡的男人。
她心裏一陣感動,抱著小家夥就往他身邊走。淩奕辰笑笑,在她臉上落下一吻,小家夥不甘心,掙紮著也要親親。淩奕辰毫不客氣的給了小家夥一個又大又響的吻,然後在保鏢的護送下上了樓。留下那個長相斯文的男人,應該是齊皇集團公關部門的人了。
冬蘭竹從恐懼裏掙脫出來,這才想起問原本應該在醫院裏的男人,怎麼會突然出現。
“你該不會以為,我的妻兒受到了這麼嚴重的騷擾,我還能在醫院裏呆下去吧?”淩奕辰似笑非笑的開口。
“可是你的傷……”冬蘭竹擔心極了。
“沒什麼大礙,待會兒再回去讓醫生看看,沒事就回家來調養,到時候怕是要麻煩你了。”淩奕辰抬眸,一雙含笑的眼睛別有深意。
還不等冬蘭竹開口,小家夥就蹦蹦跳跳的從洗手間裏跑了出來,“還有我,還有我,莫莫也可以照顧爹地。”
淩奕辰抱了抱小家夥,在他挺翹的鼻尖上一點,“是啊,還有我們家小寶貝呢。”
晚一些時候,小家夥去做手工作業了,客廳裏隻剩下冬蘭竹和淩奕辰。她抿抿唇,解釋,“那天他來接莫莫,我不放心才跟了過去。沒有別的,真的,你相信我。”
淩奕辰淡笑:“我相信你,不過倒是有些同情那個家夥,不被自己兒子承認的感覺應該很不爽吧?”他嗬嗬低笑,帶著一絲報複的快感。
冬蘭竹一愣,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篤定小家夥不會跟冷幕絕相認,但也沒有打算把小家夥叫冷幕絕爸比的事情說出來。暫時維持這樣的平衡,挺好。
微頓,她的話題一轉,“中午想吃什麼?”
淩奕辰蹙了蹙眉頭,像是有些抱怨,“每次帶到醫院的飯菜都變了味,沒有直接做出來的好吃。現在想想就好饞你做的飯菜,唔唔,我得好想想要吃什麼。”
冬蘭竹無奈的搖搖頭,起身就往廚房走,“想好了叫我。”就在她剛踏進廚房的時候,身後傳來淩奕辰清淺的聲音,“無論什麼時候,都要活得痛快自在,越是在逆境中,就越應該快樂,這樣才能不辜負上天贈與我們的每一分每一秒。”
冬蘭竹扶著門框的手一緊,心頭突然就盈滿了暖意。她沒有說話,嘴角去揚起了笑痕。
淩奕辰看著她瞬間放鬆的模樣,跟著笑了。盈盈的眼底滿是寵溺,他愛這個女人,毋庸置疑。
為了不讓小家夥受到傷害,下午冬蘭竹跟幼兒園裏老師請了半天假。順便帶著小家夥陪淩奕辰去醫院做檢查。醫生說是傷口愈合的情況不錯,可以回家調養了。
一路上小家夥膩在淩奕辰身邊,肉肉的小胳膊環著淩奕辰的脖子,撒嬌似的蹭來蹭去,樂的淩奕辰嘴巴都咧到耳朵後麵去了。
淩奕辰是真心喜歡小家夥,從莫莫出生的那一刻,他盯著他一雙汪汪的大眼睛,一顆心情不自禁的就柔軟了。不可否認,在以後的兩年,小家夥越長越像冷幕絕,他不是沒有掙紮過,但那份給予小家夥的濃濃父愛早就收不回來了。
後來,他也想明白了。不管小家夥長得像誰,刻在他的心裏他都是小家夥的爹地,這樣一份眷戀是誰都分不開的,包括那個長得跟他幾乎一模一樣的冷幕絕。
“爹地回家以後也要聽醫生的話哦,莫莫會監督爹地的。”小家夥認真的說。
“好,有莫莫監督,爹地保證認真完成任務。”說完,他就去搔小家夥的癢,小家夥樂的咯咯直笑。
冬蘭竹坐在他身側,看著這對父子那股子熱乎勁,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大,心底暖融融的。雖然她的一顆心早已被冷幕絕傷的千瘡百孔,但老天卻又讓她遇到了另一個對她深愛無悔的男人,跟這樣溫柔的男人生活一輩子,應該很幸福吧?
因為淩奕辰不方便行動,所以冬蘭竹就把他接到了自己的公寓方便照顧,卻不想會在門口碰到冷幕絕。
冷幕絕跟冬雨梅離了婚,原本是想來告訴冬蘭竹一聲,順便看看小家夥。他已經在這裏等了快兩個小時了,可怎麼也等不到他們母子。眼看著快要六點了,小家夥早該放學了,可現在還沒有回來,冷幕絕不禁一陣擔心。
他正想著要不要去找找看的時候,就聽見電梯門打開了,小家夥率先從電梯跑了出來,咯咯的笑聲頓時也感染了他,他嘴角微揚,才剛想開口,就看見淩奕辰竟然坐著輪椅,被冬蘭竹推著從電梯裏緊接著出來。他的臉色一沉,瞬間皺了眉頭。
冬蘭竹看見他,麵色同樣不善,“你怎麼會在這裏?”
冷幕絕撚滅了煙頭:“他能來,我就不能來?”微頓,覺得自己口氣怎麼聽怎麼像是怨夫,於是,不耐煩的改了口,“來看我兒子。”
冬蘭竹沒有理他,拿著鑰匙就去開門。
冷幕絕看見小家夥一個勁的黏糊著淩奕辰,禮貌的跟他打了聲招呼就再也沒動靜了,心裏自然是嫉妒的。他瞪了一眼淩奕辰,大手一撈就把小家夥給抱在了懷裏。不管小家夥怎麼掙紮,他就是不肯鬆手,“想爸比了沒有?”他問。
小家夥癟癟嘴,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這麼萌萌的看著他。那樣子要多可愛有多可愛,看的冷幕絕那叫一個心馳蕩漾。不禁讚歎:不愧是他兒子,長得就是天下無敵。
可小家夥的嘴巴抿的緊緊的,像是在掙紮要不要實話實說。
冷幕絕頓時鬱悶了,這副模樣活生生的就是忘恩負義。得了,你也不用開口了,省的丟了老爸的麵子。可沒成想,小家夥癟癟嘴,竟然弱聲道,“你說謊,爹地說,好孩子不可以說謊,大人也不可以……”
冷幕絕怔然,沒有想到自己一次失約,就在小家夥的心裏留下了陰影。說不出自己繁雜在心頭的那股子滋味,悶悶的,痛痛的,反正就是不好受。
他抱緊了小家夥,眼眶微醺,“爸比保證,以後再也不說謊了。”
對於淩奕辰使用賤招迷惑了冬蘭竹的心,竟然還順勢搬進她公寓的事情,冷幕絕耿耿於懷。杜如傑問他:怎麼不把真相告訴她?
冷幕絕苦笑:“她不會相信的。”當然,這不過是其中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現在冬蘭竹受了氣,還有個地方能夠暖化她的心。如果被她知道,照顧她三年的男人竟然這麼卑鄙,他怕她會傷心。
杜如傑拍拍他的肩,什麼話都沒有說。
冬蘭竹是在給淩奕辰去醫院取藥的時候,碰見項俞琬的。項俞琬看見她也是一愣,緊接著臉色難看起來,眼底帶著濃濃的恨意。
冬蘭竹很平靜,放開了對張旭東的感情,對於項俞琬,她也沒有任何芥蒂。隻不過有些好奇,都過去三年了,項俞琬對她哪裏來的那麼大仇恨。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項俞琬開口,那副樣子像是她回來有多麼罪大惡極。
“幾個月之前。”冬蘭竹抬眸看她,又看看她剛走出的診室。
“你為什麼要回來?”項俞琬咬牙切齒的開口,瞪她她的眼睛充滿了恨意。
冬蘭竹看她,微微蹙眉,“我以為這是我的自由。”
“你的自由?在你把我害得生不如死的時候,你竟然還敢說這是你的自由!冬蘭竹,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要殺了你!”說著,項俞琬就去掐冬蘭竹的脖子,整個人像是瘋了似的。
冬蘭竹用力扯開她的胳膊就想逃,可項俞琬卻不放手,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那麼大力氣,一把把她推到了牆角,伸著一雙手又掐了過去。
冬蘭竹用力想要掙脫,可項俞琬的力氣卻出奇的大。她急喘著開口,“項小姐,你冷靜一點,有話好好說……咳咳……你先放手……”
“你不要做夢了,我今天非要掐死你這個狐狸精!就是因為你,我的孩子才死的,你還我孩子的命來。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項小姐……咳咳……殺人是犯法的,你冷靜點,我們慢慢談……咳咳……”冬蘭竹感覺呼吸越來越急促,項俞琬就像是瘋了似的,真的想要她的命。
冬蘭竹盯著她那雙赤紅的眸子,一陣寒意不禁從後背爬了出來,侵襲了整個身體。
“我不要跟你談,我隻要我的兒子。是你害死了我兒子,我要替他報仇。冬蘭竹,你去死吧!哈哈哈……哈哈哈……”
冬蘭竹不斷掙紮,她推不開項俞琬的鉗製,情急之下就去跺她的腳。項俞琬悶哼一聲,本能的鬆了手。冬蘭竹趁機逃跑,可沒走幾步,就被項俞琬追上了,扯著她的頭發就往牆上撞。冬蘭竹頓時感覺頭暈目眩,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像是支撐不住了。
就在這個時候,張旭東突然跑了過來,一把推開了項俞琬,對著她低吼,“你在做什麼!”
項俞琬看見張旭東不禁瑟縮一下,一雙漂亮的眼睛裏瞬間布滿了水汽,“你吼我,你居然為了這個害死我們孩子的女人吼我?”
張旭東顧不得理她,趕緊去查看冬蘭竹的傷勢。這更讓項俞琬不滿意了,她扯住張旭東的胳膊,也顧不得這裏是公共場所,跟著就大吼大叫。好在這個時候,醫院裏人不多,再加上地勢比較偏僻,所以沒有引起什麼騷動。
張旭東淡漠的看她一眼:“你鬧了三年,還沒有鬧夠嗎?孩子是怎麼死的,你比誰都清楚,這樣把責任推給別人會讓你覺得好過嗎?”
“我就知道你偏心這個女人你愛她,即便她害死了我們的孩子,你也放不下她是不是!張旭東,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混蛋,我打你,我要打死你!”項俞琬說著就揮拳相向。
張旭東被惹怒了,霍的起身抓住了項俞琬的胳膊,“你夠了!你這個瘋子,你再這麼折騰下去,我們就離婚!”
“離婚?”項俞琬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驀地後退兩步,“你竟然為了這個狐狸精要跟我離婚?向旭東,你這混蛋!我不離婚,我就是死也不會離婚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你如果敢跟我離婚,我就讓你傾家蕩產,一無所有!”
項俞琬像是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嘴裏呢喃著“我不離婚……我不離婚……”像是有鬼追在身後似的,慌亂的從醫院裏跑走了。
冬蘭竹漸漸地緩過勁來,氣息虛弱的開口,“旭東哥,你不去追項小姐嗎?”
張旭東疲憊的搖搖頭:“不用追了,她沒事。倒是你,要不要看一下醫生?”
冬蘭竹讓張旭東攙扶著,緩緩站了起來。還是有些頭暈,但比剛剛好多了,“我沒事,隻不過……項小姐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張旭東扶她在長椅上坐下,歎了口氣,“當年她懷疑我出軌……”他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冬蘭竹,“自從那個孩子沒了之後,她就再也不能懷孕了。整個人像是瘋了似的,心情不好就打人。我跟她父母商量過讓她去看心理醫生,可被她聽到了,差點把房子給燒了。自從那以後,誰也不敢再提這件事情了。”
冬蘭竹同情的看了張旭東一眼,張旭東笑的苦澀,“是不是在心裏特鄙視我?當年我腳踩兩隻船,結果還用那麼不堪的方式拋棄了你,現在終於得到報應了。”
“旭東哥,別這麼說。等項小姐心平氣和的時候找她談談,她那麼愛你,一定會為了你去看心理醫生的。”
張旭東搖搖頭,對項俞琬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他看了一眼冬蘭竹的額頭,“還是去看看醫生吧,都腫了那麼大一塊。”
冬蘭竹摸了摸額頭,“嗞”的悶哼一聲,果然是腫了好大一塊,不過好在沒有流血。
雖說冷幕絕沒有戳穿淩奕辰的虛偽,可還是覺得讓淩奕辰跟冬蘭竹住在一起不放心,他決定找個時間跟冬蘭竹談談。
就在他看完常晶晶剛走出醫院的時候,正碰見冬蘭竹低垂個頭,一副急匆匆離開的模樣。他幾個箭步上前抓住了她的胳膊,還沒等他開口,就被她額頭上的傷口給惹怒了。
“誰做的?!”他厲聲問。
冬蘭竹摸了摸額頭:“不小心碰的,你快放開我。”她偷偷看了一眼四周,怕有記者會在附近埋伏。
“沒什麼好怕的,這兩天我就會召開記者會,說清楚這一切。”冷幕絕了然開口,卻讓冬蘭竹嚇了一跳,“說清楚什麼?你不要亂來!”
“你不用管,先說清楚你頭上的傷是怎麼……該死的!說,到底是誰做的!”他剛剛竟然沒有看見她脖子上的掐痕,讓是要他知道誰做的,非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不可!
“那你也不用管,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冬蘭竹想要甩開冷幕絕霸道的鉗製。
“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別忘了,你是我妻子。”冷幕絕陰沉著臉開口,“是你自己說,還是我去看監控?不過,要是讓我親自找到人,可就別怪我下手狠了。”
冬蘭竹咬牙,恨極了他的自作主張。三年過去了,這男人的霸道一點都沒有變。他深呼幾口氣,緩了緩語調道,“就是碰見一個瘋子,已經被人帶走了。”
“是嗎?你該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對我說謊。”冷幕絕的怒氣不禁更濃了。
冬蘭竹無奈,隻好妥協,“我們換個地方聊好嗎?”她已經怕死了那些記者,最近就連接送莫莫都隻能交給阿姨,還得偷偷摸摸的。
不過,也礙於淩奕辰的勢力,園長才給開這個後門,讓車從後門開到學校裏麵接人。
看見她這副弱不禁風的受傷模樣,冷幕絕就是有再大的怒氣也消散了。他微微歎了口氣,橫抱起她就往車上走。
冬蘭竹不敢太過掙紮,生怕引起別人的注意。隻好把頭埋進冷幕絕的胸膛,避免被人認出來。熟悉的男性氣息包裹著她,像是帶著陣陣誘惑,讓她的心跳驟然加速。
冷幕絕把她放在車上悶笑出聲,冬蘭竹瞪他一眼。他聳聳肩,“好了,現在說吧。”
迫於惡勢力的威逼利誘,冬蘭竹隻好把剛剛遇到項俞琬的事情說了一遍,“就是這樣,她生病了,難道你還要跟個病人計較?”
冷幕絕黑了一張臉:“敢動我的女人,別說她是病人,就是個殘疾我也絕對不會放過!”
“冷幕絕,這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著你管。”她氣呼呼的瞪他,“如果沒事就放我下車。”
冷幕絕一聽這話,火氣頓時上來了,“什麼叫做不關我的事?你冬蘭竹是我的女人,欺負你就等於欺負我,你覺得我冷幕絕是那麼好給人欺負的嗎?!”
冬蘭竹抬眸迎上冷幕絕凶殘的眼神,嘴角微勾,清清冷冷道,“你冷幕絕是不好給人欺負,這人裏麵不也有例外嗎?”
冬蘭竹這話無疑戳到了冷幕絕的弱點上了,他性感的薄唇緊抿。瞪著冬蘭竹嘲諷的眸子,久久就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直到過了許久,他才緩緩開口,“前一陣子,我跟晶晶產生了矛盾,她喝的酩酊大醉。我去接她的時候遭到了仇家埋伏,險險死在對方的槍下。是晶晶幫我擋了一槍,如果不是她,現在可能就沒有我坐在這裏了。”
微頓,他一雙深情地眼眸,直直的望進冬蘭竹的眼底,“蘭竹,如果是你,兩次舍身救命恩,你會怎麼做?”
他抿唇,心裏像是有訴不盡的悲,“我知道讓你受了委屈,讓莫莫受了委屈,三年來,我極盡一切可能想要鏟除我們之間的障礙,我扳倒了老狐狸,跟冬雨梅離了婚,我原本是打算讓晶晶出國的。可沒有想到……”深呼了一口氣,他的神情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