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顫抖的手握上她冰冷的指尖,聲音嘶啞的開口,“蘭竹,對不起……”可回應他的隻有死寂,空洞的死寂。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冬蘭竹醒了,她蹙緊的眉頭顯示著她的痛苦。在她微微睜開眼睛看見冷幕絕的刹那間,她的腦子好像有那麼幾秒的空白,緊接著她的眸中閃過驚恐的懼意,她像是想起了車禍現場,眼底閃過淚意,“常晶晶……”
冷幕絕因為這三個字,整個人像是被打進了監獄一般,他甚至還來不及歡呼她的起死回生,整個人就已經被判了刑。他的四肢冰冷麻木,不聽使喚的僵在了那裏。他想要做出一個合適的表情,卻發現此刻竟是這般困難。
於是,冬蘭竹懂了,眼淚順著眼眶滾落了下來。她身上此刻刺目的吻痕,對上他身上那抹鮮紅的唇印,這一切就像是一種無聲的諷刺。刺鼻的香水味讓她窒息,如果這個時候,她還看不清楚這個男人的心,恐怕連她自己都要鄙視自己了。
終究是不能比嗬,在這個男人心裏,她一條命終究是比不如常晶晶的歡樂。原來烽火戲諸侯是真的存在的,可她不過是那個被犧牲掉的無名小卒。她此刻的心就像是撕裂了一般,眼底閃過前所未有的絕望。
“你出去吧。”她的聲音很淡,像是帶著乞求。現在的她,每多麵對他一秒,她心裏的痛就加重一份。無論她心底怎樣為他辯解,都改變不了她不過是個隨時都能夠被犧牲的角色。
“求求你,出去好嗎?”她哽咽,眼淚顆顆滑落。她也想要偽裝堅強,可偏偏淚腺像是失控了一般,讓她情不自禁。
就在昨晚他們還說著孩子,還想著有一個可愛的寶寶,可今天她就成了一個不重要的路人甲,為博紅顏一笑,不惜讓她以命相搏。
多諷刺啊,諷刺道她恨不得破口大罵。她想問他為什麼要對她這麼殘忍,她想要問他究竟有沒有心。可話到了嘴邊,她卻悲哀的發現,自己竟然連一個質問的資格都沒有。
她算什麼,一個泄憤的工具,一顆報複的棋子,一支拿來阻止女人的爭鬥的擋箭牌。是啊,她的存在從來就隻有這樣的意義,無論他做什麼,她都隻有心甘情願接受的義務。
冬蘭竹笑的淒慘,這男人明明就是這樣殘忍,可她偏偏就是愛上了。雙手奉上一顆赤紅的真心,卻被上的鮮血淋漓。她為什麼永遠都學不乖巧,明明受盡了欺淩踐踏,卻還傻傻的跟著他,信著他,然後繼續等待他下一次更加無情冷酷的折磨。
她的拳頭握的很緊,忽而像是瘋了似的仰頭大笑。也許傷口會再度崩裂,可她已經不在乎了,連這條命都不在乎了,她還有什麼好在乎的。
“冷幕絕,是不是為了常晶晶,你可以犧牲所有人?既然你那麼愛她,為什麼還要招惹我?為什麼要讓我恨你,為什麼……”她嗬嗬慘笑,淚水不斷地滾落,“我真傻,明知道你根本就沒有心,卻還傻傻的相信你?”
“事情都被你處理幹淨了吧,即便今天我這條命沒了,你也不會讓常晶晶受到半點威脅是不?嗬嗬!我怎麼那麼笨,居然還想要生你的孩子,你告訴我孩子生下來做什麼?是要過繼給常晶晶吧。”
“你真的好殘忍,毀了我的愛情,奪了我的清白。可現在,就連我的孩子也不肯放過。我到底怎麼做才能夠讓你滿意,是不是非要我結束了這條命,才能夠還得起欠你的愛情?你說啊!隻要你說,我給你,我什麼都給你……”
她的聲聲控訴宛如根根利箭,毫不留情的紮進了他的心裏。他不是有意要包庇常晶晶,但他做了,卻失去了麵對冬蘭竹的資格。麵對她的逼問,他第一次說不出話來。
“蘭竹……”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能夠讓她原諒他。麵對她崩潰的淚水,他比她更痛更悲涼。他第一次這樣無助,沉重的幾乎喘不過起來。
“別叫我,求求你,別叫我。”冬蘭竹瑟縮成一團,渾身都在發痛,她幾乎分不清楚究竟是哪裏痛,心痛,身痛,連靈魂都在痛,“去找她吧,我求求你,去找她吧,我受夠了,你放過我好不好?”她卑微的開口,帶著絕望的淒傷。
“我拿自由跟你換,無論我將來殘了廢了,都不會賴在常小姐身上。我不說半個常小姐的不是,我供著她,討好她,你讓我為她做什麼都好,哪怕讓她再撞我一次,我隻求求你,把自由還給我好不好……”
她聲淚涕下,聲聲扯痛了他的心。他咬牙,低啞著聲音開口,“我不會讓你殘了廢了,更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冬蘭竹笑的悲涼,看著他的眼睛充滿了憤恨,“好啊,那你去幫我報仇,把常晶晶抓起來,殺人未遂呢,要關幾年?你冷幕絕舍得嗎,不是說要保護我嗎?那就讓她一命換一命,也去出車禍啊,怎麼不去,舍不得了?”
她的咄咄逼人讓他微微蹙眉,冬蘭竹冷笑,她的蒼白無力在此刻看起來是那麼明顯。
冷幕絕艱難開口,“你才剛動過手術,需要多休息,先躺下來好嗎?”沒有人知道他要說出這些話,需要多大的勇氣。可冬蘭竹已經徹底死心,她木然的看他,眼淚一直在眼眶裏打轉。既然不在乎,又何必要在這裏忍受她的冷嘲熱諷?
他身上鮮紅的唇印像是再再嘲諷著她的愛情,在她生死未卜的時候,他卻還在外頭尋歡作樂;在她險險喪命的時候,他卻還陪在凶手身邊甜言蜜語。他是故意要帶著那刺鼻的香水,向她宣判她愛情的死亡嗎?
不需要了,真的不需要了,早在他舍不得常晶晶的時候,他們之間的一切早就沒了可能。
冷幕絕盯著她的死寂,他知道她是該生氣的,是該憤怒的。就算是事情到了現在,他也沒有想過要懲罰常晶晶。他知道他讓她失望了,心死了,可晶晶畢竟是救過他一命的人,這份沉重的恩情壓下來,他都快要窒息了。
他當然知道常晶晶要的是什麼,可他給不了她愛情,所以隻能在其他方麵無止境的包容。也許他做錯了,可他卻不得不這麼做。
冬雨梅站在病房門前,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妹妹,心裏竟有種淒涼。其實,她一直都是嫉妒冬蘭竹的。父母活著的時候,一直以來都偏心蘭竹,因為她溫順乖巧,不像她總是惹父母生氣,所以她很討厭有這麼一個妹妹。
後來父母因為車禍喪命,她更加有了厭惡她的理由。雖然那天之所以會發生車禍,是因為她朝著要學車,要摸方向盤,結果父親分心照顧她,這才導致了車禍的發生。可她卻一直不肯承認,隻是一味的指責蘭竹,放她別人說她是掃把星的流言。
她恨她,從那場車禍以後就更加恨她了。
在車禍發生的瞬間,母親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她,父親則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母親。沒有人護自己,也許就是因為命大,她竟然活了下來。所以,她恨蘭竹,就連父母死的時候,想的也隻有她。
這麼多年來,與其說是她養大了蘭竹,倒不如說是蘭竹一直縱容她。她一直都知道,為了補貼家用,蘭竹一直在撿破爛。可她卻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每次她拿錢給她的時候,她收的理所當然,可是在蘭竹身上花錢的時候,她卻錙銖必較。
她一直都是個自私的姐姐,即便事情發展到了今天,她想到的依舊是她自己。也許,她一輩子注定了這樣,隻能怪她那個傻妹妹命不好。如果有來生,她們還是分開吧。
深呼了一口氣,冬雨梅推門而入。冷幕絕淡漠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冬蘭竹對上冬雨梅有些尷尬的臉龐,不禁愣了愣,“姐。”
冬雨梅把手裏的鮮花放在了桌麵上,笑道,“好些了嗎?”她點點頭,說是好多了。
冬雨梅盛了碗粥給她,跟她邊吃邊聊,想來應該是有什麼話要說,猶豫了半天,最後才氣弱的開口,“蘭竹,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明明有機會救你,可是我卻……”她笑的慘淡,雖然她今天來是別有用心,可這道歉卻不是假的。
冬蘭竹困惑的看她,昨天她透過車燈隻看見了常晶晶,並沒有看見冬雨梅的身影,一時間有些不明白她這話的意思。
冬雨梅垂眸,微微呼了口濁氣道,“我昨天在酒吧碰上常晶晶,回去的時候就搭了她的便車。所以,她撞你的時候,我就在車上。”
冬蘭竹的眼睛裏閃過一抹錯愕,一張暗淡的小臉久久沒有說話,原來姐姐也已經這樣恨她了,原來她活著竟然帶給別人這麼多痛苦。她苦笑,有些心酸。
“我不是真的沒有想過要救你,我曾試著下去,可是卻被常晶晶敲暈了。我知道你不信,這裏是我暈倒前,手機上無意中按下的錄音,你可以聽聽看。”冬雨梅把手機交給她,盯著冬蘭竹的眸子閃過歉疚。
“原本以為沒有你,我的日子才會過得更好。對我而言,你就像是個甩不掉的包袱。所以之前我才會做了那麼多錯事。直到昨天看見你有危險的時候,我才發現,如果連你都拋棄了我,我在這個世界上就真的就一無所有了。”
冬雨梅說的苦澀,一想到當時那鮮血淋漓的場麵,她的身體還是不禁打了個哆嗦。如果蘭竹當時真的死了,隻怕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一個人肯這麼包容她了。
她笑笑,一顆心隱隱作痛。
冬蘭竹愣了好久,她靜靜的看著冬雨梅,最後落寞的開口,“謝謝你,姐。”
冬雨梅沒有想到到了這個時候,冬蘭竹還肯叫她一聲姐姐。她抿唇,欲言又止。
不多久,護士過來說是探病的時間過了,請所有人不相幹的人離開。
冬雨梅臨走前突然停住了腳步,很唐突的說了句,“小心常晶晶。”
她挺直了腰背離開,正對上外麵抽煙的冷幕絕。冷幕絕看見她,不禁蹙了蹙眉頭,“為什麼要告訴她?”
冬雨梅笑的殘忍而落寞:“在我知道你打算犧牲我,來保全蘭竹的時候,我就想著報複。看來這次連老天都不肯放過你了,你竟然為了包庇常晶晶,連蘭竹的死活都不顧。冷幕絕,這是你欠我的,我現在隻是把一切還給你。”
如果是平時的冷幕絕,早就忍不住發怒了,可這次他竟然沉默了。在冬雨梅走過他身邊的時候,他突然問,“你當時是真的打算救她?”
“她是我妹妹。”冬雨梅說完就離開了,留下冷幕絕一個人站在病房外,落寞的抽著煙。
醫院裏到處充滿了消毒藥水的氣味,他一個狠狠地拳頭砸向了牆壁。如果不是他,常晶晶也不會把目標鎖定在蘭竹身上;如果不是他一味縱容,蘭竹也不會受到這樣嚴重的傷害。
一切都是他的錯,他以為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處理好,結果到頭來卻弄得一團糟。他笑的苦澀,喉嚨裏像是卡著什麼,嗚嗚咽咽的,悲傷到讓人心碎。
當杜如傑趕到的時候,冷幕絕就站在病房外。他透過玻璃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女人,額前的碎發掩去了眸中的淒傷,看著她那樣空洞的眼神,他的心跟著被揪的生疼。
咚!又是一拳,那力道生生在牆壁上砸出一個凹陷。他的拳頭又紅又腫,還有上午未愈的傷口。可他整個人像是完全沒有知覺似的,一雙布滿血色的眼眸赤紅的嚇人。
杜如傑走了過去,突然伸手阻止了他的自虐。冷幕絕就像是一頭發狂的野獸,目光凶殘的瞪他。他同樣看著他,目光澄澈。
視線在空氣中彼此交彙,咆哮的,憤怒的,淩厲的,終究是轉化成了淒然,他落寞的垮下了肩,笑的悲涼,“我竟然連保護她都做不到。”甚至還幫著常晶晶將她推向了絕望的懸崖。
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現在躺在床上的那個人是他自己,他欠了常晶晶的命,欠了冬蘭竹的情,他寧可死的那個人是他自己。
他的雙拳被握的咯吱咯吱作響,深呼幾口氣之後,這才漸漸的平靜下來,“幫我找個女人送到璀璨明珠的房間裏。”
杜如傑一愣,像是明白了冷幕絕的用意。他無奈的歎了口氣,看了一眼病房裏無聲的冬蘭竹,旋即離開了。
冬蘭竹一雙空洞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沒有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她隻是不言不語的發著呆。直到晚上十二點多的時候,因為傷勢的原因,她終於支撐不住,緩緩的昏睡了過去。
冷幕絕悄悄地進門,一雙眼睛癡纏的望著她。直到過了許久許久之後,他這才深呼了一口氣,然後心煩意亂的離開了。
病房門前多了幾個保鏢,看見他出來恭敬地點頭。冷幕絕一語不發,深邃的目光看向窗外,“把人給我看好了,就連一隻蒼蠅都別給我放進去!”
他像是麻痹自己一般,又點了根煙,整個人靠在走廊的柱子上沉默不語。他的手機裏還殘存著冬雨梅傳給他的錄音內容,他一再播放,眼底的凝重越來越濃。
“打算怎麼處理常晶晶的事情?”冷清凡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身後,對於冷幕絕跟常晶晶的事情,他多少有些耳聞。如果這次他執意要護著常晶晶,那他跟蘭竹的緣分也隻怕是走到了盡頭。
“我怎麼會動晶晶,如果沒有她,隻怕我這條命早就沒了。”他笑的落寞,離開醫院的步伐猶如千金般沉重。
冷清凡就這麼安靜的看著他離開,他已經有多久沒有見過幕絕露出這樣的表情了,可如今……他深邃的目光看向遠方,腦子裏竟然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個女人。
冷幕絕是在返回璀璨明珠的路上接到常晶晶電話的:“嗚嗚嗚……幕大哥,我好怕……有鬼,我看見了,她的臉好白,頭發長長的,還有舌頭……她一直想要我的命,她掐我的脖子……幕大哥,你來陪我好不好,我好害怕……”
冷幕絕呼了口濁氣,緊緊閉了閉眼睛,這才柔聲道,“我正往那邊走,你先喝杯熱水。”
他的車速很快,像是不要命似的開到了璀璨明珠。常晶晶看見他出現,立刻撲了過去,將自己瑟瑟發抖的身子蜷縮在他懷中,“幕大哥,你終於來了。”她哽咽。
冷幕絕溫柔的輕撫著她的後背:“沒事了,別怕,有幕大哥在你身邊。”
“幕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有看見她,是她自己撞過來的……”她說的急切,可她越是急欲撇清關係,就越讓冷幕絕心寒。
“幕大哥,我真的好怕,你留下來多陪我好不好?”她仰頭,淚流滿麵。
冷幕絕摸摸她的頭,輕柔的答應了。他突然抱起她,把她放在了床上,“怎麼連鞋都不穿,我陪著你,再睡會。”
常晶晶無助的點點頭,可是沒多久,她一雙小手就攀上了他的胸前。她俯身,含上他胸前的茱萸,卻不想被冷幕絕溫柔的撥開了,“我很累,睡吧。”
“幕大哥……”常晶晶委屈的開口,她瑣碎的細吻不停地沿著他的胸膛下滑。
冷幕絕突然坐了起來,眉頭緊蹙,“晶晶,你該清楚我不喜歡女人對我玩手段。你如果沒什麼事了,我就先回房間去睡了。”
說著他就要起身,卻被常晶晶突然從身後抱住了,“幕大哥,別這樣對我。失去你,我會死的,我真的好怕,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她哭得泣不成聲,眼淚沾濕了他的後背。
冷幕絕暗暗地呼了口氣,轉身將她抱進了懷中,有些疲憊的開口,“睡吧。”
“嗯,幕大哥,我會乖乖的。”她呢喃,安心的躺在他懷中。
然,就在她以為自己的以退為進得逞的時候,冷幕絕的手機響了起來,杜如傑煩躁的聲音清晰的傳了出來,他嘴裏不停帶著詛咒,“MD!你到底什麼時候過來,我快要被這個女人搞瘋了。你再不過來,我就找人奸了她!”
砰砰砰!電話裏不斷傳出摔東西的聲音,杜如傑咬牙切齒的躲開了,“什麼瘋女人,冷幕絕,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重胃口了,這種瘋子你都上!”
又一盞台燈丟了過來,杜如傑驚呼,“你給我住手!我的沙發……MD,瘋婆子,你到底來不來?我受不了,NND!冷幕絕,我要殺了你!”
杜如傑左蹦右跳,憤怒的嘶吼聲越來越響。冷幕絕沉著臉,不是沒有察覺到常晶晶怪異的臉色。他匆忙的穿上衣服就走,卻被她被拉住了,“幕大哥……”
冷幕絕挑眉:“我隻是回一趟房間,Linda脾氣比較火爆,我怕如傑應付不過來。”他笑笑,推開了她的手。
當他趕回房間的時候,Linda還在發飆。杜如傑看見他進來,就像是見了救星一般,“你從哪裏找來的重口味,這種女人你也敢要,簡直就是個瘋子瘋子!”
冷幕絕挑挑眉:“怎麼會,你不覺得Linda很有個性嗎?比起冬蘭竹那個女人,她真是有趣太多了。”
“冷幕絕,你腦子進水了吧?這種女人也能拿來跟冬蘭竹比?”杜如傑咆哮。
“嘖嘖!你該不會是對冬蘭竹動了真情吧?那個女人圖個新鮮還好,天長日久的多愁善感,誰受得了啊。”冷幕絕往沙發上一座,懷裏抱著嬌滴滴的大美人。
“冬蘭竹是誰?”Linda酥麻的聲音傳來,一雙小手若有似無的撩撥著冷幕絕的yu望。
“一個不重要的女人。”冷幕絕捏了捏她的下巴,好笑的看向杜如傑,“既然你喜歡,就快點把她弄走,整天哭哭啼啼的,也不嫌晦氣。”
“冷少,你認真的?”杜如傑挑眉,“不是都要結婚了,還有那個計劃……”
“該不會連你也認真了吧?”冷幕絕笑的嘲諷,“之前是因為雨梅的關係,現在那場婚姻存在的意義沒有了,那個女人自然也該消失了。至於計劃……”他頓了頓,“我早就有了新方案,這次確保萬無一失。”他的腳放在了茶幾上,眼角的餘光不著痕跡的看了眼門口。
“嘿!你認真的?那我就不客氣了,說實在的,我還真是挺喜歡那個女人的。溫溫順順的,哪個男人不喜歡。也就你這麼變態,喜歡重口味。既然你來了,兄弟就先撤了,祝你們有個美好的夜晚,不用送。”
他說完就夾著尾巴開溜了,不是沒有看見躲在暗處的常晶晶,隻不過懶得理會罷了。
常晶晶透過門縫,錯愕的看著房間的一幕。那樣殘忍的畫麵,重重的傷了她的心。她以為沒有了冬蘭竹,冷幕絕就會回到她身邊。可顯然,她估計錯了,就算沒有了冬蘭竹,也會有其他的女人替代她的位置。而且是個比冬蘭竹更難纏的狠角色!
Linda身上的吊帶已經退到了豐挺的渾圓下,冷幕絕寬厚的大掌不斷揉捏著她的柔軟。那女人笑的很嫵媚,就像是個妖精一般,一雙纖細白皙的手指,若有似無的隔著褲子挑逗冷幕絕的昂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