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佑是在九點多的時候回來的。溫沫離這會兒正躺在床上看心理學相關的視頻。
臥室門打開的時候她眼皮都沒抬一下,“回來了?今晚嚴霜沒去嚴家,她跑來找我來了。我跟她吃了頓飯才把她勸回去。魏明跟嚴霜碰到了嗎?”
話問完,她想了想時間根本對不上。從他們吃飯的地方到嚴家要一個小時,她跟嚴霜八點過散的,她走的時候嚴霜還沒走,現在九點多一點刑天佑就回來了,兩個人在路上根本碰不到。
刑天佑一邊脫衣服一邊說:“沒有碰到。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他們了。我們今天去嚴家的時候嚴叔叔已經讓魏明跟他並排走,這就是認可他的能力跟他的身份了。晚上吃飯的時候他們兩個人聊的也很開心,這兩個人都是喜歡酒的,共同話題多的很,我都成了陪襯。”
“那還真是委屈我老公了。”她放下手機,笑了起來。
溫沫離清楚以刑天佑的身份跟能力怎麼可能會在飯局上淪為陪襯,除非他是心甘情願的。
刑天佑聽出了她的調侃,他換好睡衣後鑽進被窩了,一隻手把溫沫離攬在了懷裏,“不委屈,反正我今天也算賺了。”
“賺了?什麼賺了?”
“魏明喜歡收藏酒。”刑天佑在她的臉上捏了一下說:“我今天去他的酒窖看了看,全都是好東西,老爺子的私人收藏恐怕也比不上他的。剛好楊氏現在需要上下打點,疏通關係,有些人手上多的是錢自然就不一定能看上錢。他的這些酒恐怕還能起到不少作用。”
把一個喜歡酒的人的多年收藏拿出來那跟要了他的命有什麼區別?
溫沫離有點擔心魏明的態度,“魏明他同意了嗎?”
“他同意了。”刑天佑把下巴在她的腦袋蹭了蹭,“魏明一直都非常仗義。他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也算是報答了刑家對他的培養。這幾年一直有大公司想挖他過去當CEO他也沒答應過,還是在我身邊當著一個小助理。我被刑家逐出門他知道我回到C市後立刻從米國跑過來幫我了,也沒有說就留在刑家跟我劃清界限。他跟那些見錢眼開的人不一樣。隻要是能幫到楊氏的別說是拿幾瓶酒,就是把他的整個酒窖給他搬空了,他的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他的這一番話是很高的評價,語氣中流露出對魏明深深的信任。溫沫離卻有些擔心,“那你想好以後怎麼辦了嗎?魏明跟嚴霜在一起,從你今天看到的來說他多半就是嚴家的女婿了。以嚴沐的性格恐怕不會讓自己的女婿給你當助理。要是魏明到時候走了,你想好誰來接手他的事情嗎?”
理性上來講,溫沫離想事情一向比刑天佑想的長遠。她的擔心不無道理,魏明本來就不是池中物,他要跟嚴霜結婚,至少也要有一個能拿的出手的身份,這樣嚴家麵子上才能過的去。而嚴家要的身份肯定不會是一個助理。刑家再厲害又怎樣,那是在米國不是在C市。在不知情的人看來,助理終究是助理,是給別人幹活的。
溫沫離這麼一問,刑天佑才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他想了想,暫時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這件事我還要跟魏明商量。我估計以嚴叔叔目前的態度,魏明跟嚴霜以後真的要結婚的話,歐洲那邊的公司應該會讓他接手。”
“那你身邊有沒有合適的人可以培養起來當你的助理。魏明一走,安洛不能用,你身邊不可能沒有一個人。”她還是很擔心。
“我會試著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我身邊別的什麼沒有,就人多。”
說完這個話題,刑天佑就去洗漱。這幾天他根本沒有睡過什麼好覺,頭剛倒在枕頭上,人便睡著了。溫沫離看他累成這個樣子,也跟著睡了。
第二天她起了一個大早,在廚房裏給刑天佑做早餐。她揉了麵,往鍋裏倒了油,準備炸點油條吃。
她跟刑天佑一向都是怕麻煩的人,一般來講兩人的早餐都吃的很簡單,一杯咖啡或牛奶再簡單地用全麥麵包做個三明治就行了,有時候實在不想動也會直接用土司配果醬。像今天這樣早起,盡心盡力地做早餐的時候比較少見。溫沫離這麼做也沒有別的原因,她看刑天佑實在是太累了,幹脆給他換種早餐吃,這樣他的心情或許會好一些,每天都是重複的早餐總是會膩的。
鍋裏的油溫漸漸升高,時間差不多了,她把搓好的油條放了下去。拿著筷子翻著炸的金黃的油條,裝完盤,刑天佑這時候剛好起了床。
起床的時候他聞到了一陣食物的香氣,還沒洗漱,他憑著本能順著香味找到了廚房。
灶台邊放著一盤正冒著熱氣的油條,那金黃的顏色讓他食指大動,他想也沒想直接用手拿了一根油條。
溫沫離見狀伸手打他,責備的說:“燙,你拿雙筷子不行?”
刑天佑把油條咬在了嘴裏才覺得似乎有油從那裏麵飆了出來,燙的他直接張口不住地往外吹氣。
“我告訴過你了吧。”溫沫離無奈地搖了搖頭,有些滿足的看著他慢慢地咀嚼著自己做出來的食物。
把嘴裏的油條吞了下去,刑天佑才說:“我沒想到會這麼燙。”他說完,對著油條吹了一陣,然後往溫沫離的嘴邊送,“老婆,你嚐嚐,很好吃。不燙的,我剛才已經散過熱氣了。”
正在洗豆子準備打豆漿的溫沫離看到他一臉的殷勤,配合的張嘴咬了一口。
表皮是脆的,裏麵保持著麵粉的韌性,又軟軟的,確實炸的還不錯。
她對自己的作品滿意地點了點頭。
“好吃吧?”刑天佑拿著那根油條在她的眼前晃著,那樣子頗像個獻寶的孩子,好像油條是他炸出來的。
他這麼捧場,溫沫離也跟著笑了,“嗯,我炸的當然好吃。”
把豆漿榨出來後,她讓在一旁無所事事還有點礙手礙腳的男人拿了兩個杯子來將豆漿倒了進去。
端著早餐放到了茶幾上,兩人坐在沙發上一邊看新聞一邊吃早餐。
楊氏出了這些事後,他們的早餐都是就著新聞吃的,食欲也有所下降。
打開電視,新聞裏果然又在說楊氏洗錢的事。
溫沫離對這樣的新聞從來都不厭煩,新聞上的態度基本代表著普通民眾對這件事的看法。看了半個小時的新聞,主持人的觀點一直中立平和,沒有說什麼過激的言論,語言也不具有煽動性。溫沫離覺得這個主持人這比上次那個就會說楊氏不好的主持人要好不少。
新聞過後,她偏頭看向刑天佑,“你有沒有覺得這次的這個主持人話說的中肯很多。這個明顯比上次那個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