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沫離走後,嚴霜獨自在店裏吃完了飯。她不知道嚴家的飯局多久結束,就又給自己要了一瓶啤酒壯膽。喝完了酒,她叫了一輛出租車去了魏明的家。
在別墅門口按了半天的門鈴,沒人開門,她順著牆壁蹲了下來,玩著手機,靜靜地等著魏明回來。
直到腿漸漸麻木沒有了知覺,她才聽到了汽車開過來的聲音。忽然,一道強光照在了臉上,她抬頭,就見光消失,魏明從車上走了下來。
看到她,他的臉上幾乎沒什麼表情,隻低下身把她拉了起來。因為長時間的保持蹲姿,嚴霜的雙腿已經麻木,現在被他一拉,人順勢就倒在了他的懷裏。
魏明抱著嚴霜,語氣裏帶著一絲玩味,“我才回來你就迫不及待地要投懷送抱了?”
嚴霜瞬間炸了毛,像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貓揚著利爪咬牙切齒的對他說:“我才沒有,我隻是腿蹲麻了。誰要對你投懷送抱,你別臭美了。”她跺腳,伸手就要推開魏明。
魏明沒動,隻看了她一眼便將她攔腰抱起,“我看你剛才說話的時候力氣挺足的,倒不像是沒有力氣的樣子。”
“我隻是腿麻了,其他地方又沒有毛病。”嚴霜抱著他的脖子,低聲辯解道。
魏明看她一瞬間偃旗息鼓,說話嚴重的底氣不足,忍不住問,“你今天怎麼沒回嚴家吃飯?”
“要你管。”嚴霜鼓著腮幫子瞪他。
“你不要我管?”魏明勾起一個壞笑,立刻就要把在他懷裏蹦噠的女人放到地上,“那你自己走。”
嚴霜好不容易才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來找了魏明,這次的目的還沒有達成,她當然不想半途而廢。她趕緊抱著魏明的脖子說:“要你管還不行。”
說完,她又覺得自己太沒骨氣便對著魏明的脖子咬了一口。
魏明自認為自己皮糙肉厚,嚴霜咬起來他也不覺得多疼,隻覺得好笑,“我要是你就不會用咬人這麼幼稚的方法來報複人,發泄怒火。這種方式太愚蠢了,也沒什麼用。”
嚴霜聽出了他話裏的鄙夷,她晃了晃腿試圖讓魏明抱她抱得更吃力些。
結果魏明的身體巋然不動,氣息平穩,她有些氣悶的說:“說的你好像有什麼好的辦法一樣。”
“當然有。”魏明自信的勾了勾嘴角,在到了門口以後,他突然放下嚴霜。
嚴霜還一頭霧水的盯著他,就見他彎下腰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他們兩人也不是第一次接吻了,這次的吻對嚴霜來說太過突然。她瞪大了眼睛,見始作俑者一臉享受的模樣,覺得胸口更疼了,都是被他氣的。
一個吻結束,魏明摸了摸嚴霜的粉唇,聲音喑啞的說:“你以後要是對我生氣了,用這招對付我保證比你那些古怪的想法管用,絕對藥到病除。”
占便宜就占便宜吧,結果還被人說蠢,嚴霜瞪了他一眼,狠狠地擦著自己的唇,似乎這樣就能表達她對魏明的嫌棄。
魏明看她擦得那樣用力,他逮住了她的指尖說:“別擦了。現在是我心疼,再擦下去,擦破了皮,就是你自己心疼你自己了。”
她又不傻,當然知道控製力道。
默默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嚴霜跟著魏明進了門。魏明住的是個二層的複式,門口自帶了一個小花園。他走的時候知道自己這次去歐洲也不會太長,房間裏的陳設也就沒動過,隻請了人定期來清理一次。
嚴霜看到這房子還是她熟悉的樣子,她感到十分的親切。換了拖鞋她啪嗒啪嗒小跑兩步就往沙發跳。魏明跟在她的身後及時攔住了她,抓著她的領口把她轉了個方向,讓她對準了自己,“你還沒告訴我今天怎麼沒回嚴家吃飯。”
看他這麼固執的樣子,嚴霜也知道今天要是不好好回答恐怕不行了。
她扭了扭身子,把自己的衣領拯救了出來,才小聲說:“我不知道怎麼麵對你。”
魏明脫了外套放在沙發上,隨即他坐了下去,看似不在意的問:“為什麼會不知道怎麼麵對我?我很嚇人?”
嚴霜很想點頭說是,理智告訴她這個時機開玩笑不對。她偷瞄了魏明一眼,見他的神色嚴肅,隻好如實回答,“不是。是我不好意思見你。畢竟我提出了那個。”
她故意把“那個”這兩個字說的飛快,就指望魏明沒聽清她說的是什麼。
可惜魏明的耳朵很好,性格又堅韌,他耐心的問:“提出了那個?那個是什麼?”
從進屋開始一直被問,她被這些問題弄的有些不耐煩了,皺了皺眉說:“就是分手。”
一看到她這幅不耐煩又有點不知悔改的樣子,魏明也有點氣,“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沒錯?”
“是你不接我電話在先的。”嚴霜見他語氣重了幾分,不禁梗著脖子虛張聲勢的說。
魏明此時也懶得跟她爭,這種時候彼此冷靜一下最好。起了身,他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我看你這樣子,我們現在沒什麼好談的。時間有點晚了,你出來,我送你回家。”
嚴霜聽他這麼說也有點慌了,她看著那黑洞洞的門口,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