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沫離把車開回家的時候已經臨近淩晨一點。客廳裏燈火通明,刑天佑坐在沙發上正在翻文件。
看到她回來,他上前拉著她坐到沙發上,握著她的手問:“累嗎?”
溫沫離搖搖頭,“還好。事情都已經辦好了。”她伸了個懶腰,整個人靠在了沙發上,放鬆的說:“我今天在稅務局那些人裏看到了嚴霜,她還幫了我。”
“嚴叔叔把她弄進去的,說她整天在家無所事事。就給她找點事做。”刑天佑沒有意外,給她解釋道。
以嚴家在C市的根基要把嚴霜送進去倒是小菜一碟,溫沫離覺得這很正常。她點點頭說:“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她在這個時候進去是要跟你裏應外合。”
“也有這麼個意思。”他笑了,伸手把她攬在了懷裏,“之前嚴叔叔想的就是在這個時候把她送進去,有什麼消息也好透露給我。不過嚴家在裏麵也有人,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就沒有讓她給我傳遞消息。”
“刑家的人知道嚴霜的身份嗎?”溫沫離靠在他的懷裏,有些擔心的說:“他們知不知道你跟嚴家已經聯合了?他們要是知道了把嚴霜的身份曝出來怎麼辦?”
“這倒也不會。”邢天佑把她的一縷頭發纏在了手指上,低頭嗅著她發間的香氣,“刑家在C市的根基沒有嚴家深,他們就算知道了嚴霜的身份,知道我跟嚴家合作,至少目前他們是不敢有任何行動的。嚴霜去稅務局上班很好解釋,嚴沐還不能給自己的女兒找個工作了?我跟嚴家雖然在合作,但嚴霜可沒有利用職務之便給我傳遞任何消息。他們要是真的把嚴霜的身份說出來就是徹底把嚴家得罪死了。之前歐洲那件事本來就是他們理虧在先,現在他們自然也不敢多跟嚴家起衝突,不然兩家就算徹底撕破臉了,到時候刑家在C市恐怕沒有現在這麼好過。”
嚴家站到了刑天佑這一邊還是在高爾夫球場見到嚴沐她才知道的,那時刑家恐怕是在用汪遠去探聽嚴家的態度。嚴沐拒絕了,他拒絕的同時卻向汪遠推薦了莫子淳,沒過幾天莫子淳就宣布取消跟楊氏的合作,這件事發生的太過突然。溫沫離並不相信以莫子淳說一不二的性格他會選擇跟刑家合作,一旦上了刑家的船他恐怕隻有隨波逐流的份。
扯開刑天佑的手,把自己的頭發從他手上解了下來,溫沫離看著他,“莫氏真的跟楊氏接觸合作了?”
“真的。”男人認真的點頭。
“可是為什麼我總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溫沫離不信,她不信莫子淳會選擇刑家,也不信刑天佑沒有說服莫子淳站在他這邊。現在一看他的臉色,發覺他一本正經的臉上勾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她立刻撲上去把男人壓在了她的身下。兩隻手按著男人的肩,豎眉拷問道:“莫氏跟楊氏接觸合作這件事不是真的對不對?你跟莫子淳兩人是不是在暗中策劃什麼?”
刑天佑這時覺得女人太聰明了不是一件太好的事情。他任由溫沫離壓著她,轉頭看見她雪白的手腕,他低頭朝著那裏親了一口,這時他才心滿意足的說:“老婆,這件事我現在還不能跟你明說。我隻能告訴你,不管是我也好,莫子淳也好,嚴叔叔也好,我們走的每一步,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也是我們算計好了的。還不能告訴你是因為不一定就能成功,等我們做成了你自然就會知道我的用意。”
溫沫離也不是什麼纏人的人,他既然不肯說她也不會再問。反正他也算變相告訴了她,莫子淳是跟他一夥的。
她直起身子剛想放開刑天佑,男人卻一隻手臂壓在她的背上把她攬在了懷裏,她猝不及防地趴了下去,臉頰擦過了他的臉,火辣辣地燙著。
她的頭靠在他的肩上,根本看不到他的臉,她隻感覺到耳旁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和濕漉漉的呼吸。昨晚他粗暴的樣子她可是記憶猶新,不想再讓這樣的事情上演也是為了給男人一個教訓,溫沫離大力地掙開了男人的禁錮。敏捷地從他的懷中跳了出來,言語裏都是冷淡的拒絕,“今天晚上在高速路上轉的太久了,我很累了,先睡了。”
看著她的衣角消失在了臥室門口,刑天佑有點悲愴,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了。他歎了口氣,壓下腹中那股火,低頭繼續看文件。
楊氏偷稅漏稅的事情在稅務局沒有找到所謂的“真賬本”後落下了帷幕。楊氏也在第一時間發聲明表明了自己的清白,同時也表示洗錢一事是無稽之談,希望大家能夠繼續相信他們。雖然偷稅漏稅的嫌疑洗清了,但鬧了這麼多天,楊氏的聲譽已經受損,真的要恢複過來恐怕還要一段時間,更何況他們頭上還有頂洗錢的帽子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