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完禮服從店裏出來,已經到了晚餐的時間。
明天就要跟嚴霜訂婚,刑天佑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他對這場訂婚從開始的排斥到現在破罐破摔的接受,這期間有過一段漫長的心理過程。
雖然痛恨溫沫離的離開,但他的心裏還是有一種隱隱的希望,他希望溫沫離會在訂婚的那天出現,到那時他會放棄一切跟她在一起。
不過這樣希望僅存在於幻想,刑天佑也知道自己這想法的不切實際,離開他的人是她,他到現在還指望她會回來,他還真是賤!
因為是訂婚的前一晚,刑天佑跟嚴霜必須回到刑家去商量訂婚的流程。
“聽說刑伯伯提前出院了。”坐在車內,嚴霜對著刑天佑說。
父親對他跟嚴霜兩人婚事的重視,刑天佑自然知道。聽到刑老爺子因他們兩人的訂婚而提前出院,刑天佑一點也不吃驚。
他眼皮都沒抬一下,淡然的看著車窗外的景色,“父親現在肯定很高興。”
刑天佑的一切都在彰顯他對這次的訂婚並不感興趣,嚴霜把手搭在了刑天佑的手背上,“天佑哥哥,你並不高興。”
一場婚禮隻要大部分人高興就行了,他高不高興並沒有那麼重要。假裝整理領帶,刑天佑拿開了自己的手,他轉過頭看向嚴霜,“我哪裏有不高興?”
這樣淡漠和無所謂的刑天佑,嚴霜無法接受,好像一夜之間,之前那個氣勢淩人,光明正大,意氣風發的刑天佑消失的無影無蹤。
溫沫離的離開對他的打擊如此之大嗎?嚴霜低下頭,苦笑,“你像變了一個人。”
不再有血有肉,不再有任何情緒,波瀾不驚的如一潭死水,如耄耋之年的老人。
“嚴霜。”刑天佑蹙眉,認真的問她:“那你是喜歡之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之前的你。現在的你根本就不是你。”這個問題根本不用做任何的思考,嚴霜就能回答。
刑天佑笑了,那笑容裏有著無奈,“你猜如果是溫沫離她會怎麼說?”
她又不是溫沫離,她怎麼會知道。
不太喜歡刑天佑在她麵前提起這個名字,嚴霜敷衍的說:“不知道。”
“她會說,隻要是我刑天佑她都會喜歡。”
刑天佑打開了車窗,風灌進來吹起了嚴霜的長發,刑天佑的聲音被吹散在風中,嚴霜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完整的句子,她甚至能夠聽懂刑天佑心如死灰的情緒。
一手撩開擋在眼前的長發,嚴霜轉過身,她扳過刑天佑的臉說:“天佑哥哥,我不是溫沫離,可是,我也愛刑天佑。”
不論刑天佑會變成怎樣,她都會喜歡他。可是她喜歡的是真實的刑天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披著人皮的行屍走肉。
溫沫離那個女人,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她真的對那個女人充滿了好奇。那一天早上的短暫相處並沒有讓嚴霜覺得她有任何的特別之處。可她一定有吸引人的地方,到底是哪裏?作為一個女人,嚴霜不會明白。
等回到刑家,問問刑天起吧。
碰上刑老爺子出院,刑天佑明天也要跟嚴霜訂婚。刑家今天有兩件喜事,整個家裏都是喜氣洋洋的,就連傭人臉上也帶著高興的笑容。
嚴霜跟刑天佑一回到家,刑老爺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向眾人打趣:“這兩個試禮服的孩子回來了,這一家人才算是聚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