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幫他分擔一點就好了,溫沫離焦躁地揉了揉頭發。
“安娜,你怎麼了?不舒服嗎?”臉龐的頭發突然被人撩開,一隻溫熱的大手放到溫沫離的額頭上。
溫沫離抬頭,刑天佑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正坐在她的旁邊。
她愣了愣,喃喃的說:“如風。”
溫沫離的神色有些呆滯,刑天佑把她攬到了自己的懷裏,細心地幫她捋著之前被她自己柔亂的頭發。
他一邊捋,一邊笑著說:“是我,怎麼了?一副失了魂的樣子?”
落入熟悉的懷抱,溫沫離的心情好了許多,她搖了搖頭,語氣如往常一樣平靜:“沒什麼,就是剛剛有些煩。”
“煩什麼?”
“煩你跟嚴霜結婚的事。”溫沫離的眼垂了下來,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她的情緒。
不過是一句隨口的玩笑,刑天佑卻覺得溫沫離是認真的。
他抱緊了溫沫離,平和的聲音有讓人安心的力量,“安娜,你不用煩。嚴霜後天就會來紐約,到時候我會約她出來談退婚的事。不論她提出什麼要求,隻要能跟她退婚,我都會答應。”
“如果她不答應呢?”溫沫離反問,刑天佑信誓旦旦的樣子反而讓他擔心。
他並不了解女人,尤其是嚴霜那種眾星捧月長大的人,即便嚴霜不愛刑天佑,刑天佑因為其他的女人跟她退婚,嚴霜一定接受不了,到時候退婚就會變得非常困難。
更何況兩家人還在極力促成這段婚事。
“我會想辦法讓她答應的。”刑天佑蹭了蹭溫沫離的頭,眼神堅定。
汽車正向前行駛,溫沫離的一顆心惴惴不安。
嚴家。
梳著馬尾的仆人在過道裏在匆匆跑著,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在房子裏格外響亮。
她不管不顧地向前跑,也不看路,迎麵撞上了其他的仆人,被撞的仆人笑罵一句:“這死丫頭,跑這麼快幹什麼。”
“對不起,對不起。”梳著馬尾的仆人慌忙丟下一句道歉,繼續向前跑去。
跑到嚴霜的房間門口,她也不敲門,徑直開了門朝裏麵興奮的說:“小姐,小姐,老爺讓我告訴你,刑家的人來了電話說是要派人接你去紐約,商量你跟天佑少爺的婚事。老爺這次也會一起過去。”
正在看書的嚴霜被著猛然的一嗓子嚇了一跳,翻開的書頁被撕下來了一大塊。
哪怕這是個好消息,嚴霜現在也高興不起來,煩躁地深吸了一口氣,她轉身過,一臉的嚴肅,“我不是告訴過你很多次了嗎,進屋記得先敲門。你這個不愛敲門的毛病是不是改不掉。”
“對不起,小姐。”仆人吐了吐舌頭,低下了頭呐呐的說:“剛才一聽到這個消息,想到小姐可以如願以償,我一高興就忘了。”
如願以償?嚴霜的一張俏臉徹底冷了下來,她起身走到仆人的身邊,眼神冰冷,不過臉上仍保持著笑意。
“我問你,我有說過我喜歡天佑哥哥嗎?”
仆人一臉茫然的看著嚴霜,不明白她這樣問的意思,困惑地撓了撓頭,她說:“小姐你沒有說過,不過大家都這樣說。”
原來是大家。
嚴霜挑眉,眼裏的神色越加冰冷,她仰起頭,輕蔑的看著眼前的仆人,“你去告訴你的大家,我要是再聽到有人說我跟天佑哥哥的事,那麼他們也就不要想待在嚴家了。”
明明剛才還笑著的小姐,怎麼現在又突然變了一張臉?小姐真是可怕,唯唯諾諾地應承著,仆人驚慌地退了出去。
鄙夷地看著緊閉的房門,嚴霜露出了深思的神色。
這次的訂婚有刑家跟嚴家兩家主持,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變故。她的天佑哥哥可並不想跟她在一起,既然她要如願以償,那麼隻好委屈天佑哥哥,恐怕他是不能得償所願了。
嚴霜的嘴角勾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