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被無視了,想到老爺子的命令,管家不得不說:“少爺,老爺說過,不管用什麼方法讓我們務必帶您回去。”
不管用什麼方法?溫沫離的十指更加蒼白,她抬眼看著對麵的人,見他們一個個傾著身子,大有蓄勢待發之勢,她不由得向前走了一步,與刑天佑並肩而立。
不管老爺子出於什麼目的讓如風去書房,隻要如風不願意,她絕對不會讓這些人碰到他!
“滾!”抓住溫沫離的手,刑天佑簡明扼要的回了管家一個字。
臉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抽得管家呼吸一滯,管家顧不得那疼,固執地站在原地,那語氣已經不再友善,“少爺,您要是不跟我們去見老爺,那就不要怪我們無禮。”
“是嗎?我倒是很期待。”一直側著身子的刑天佑終於肯甩給管家一個側臉,他嗤笑一聲,譏諷地看了管家一眼,便拉著溫沫離往返方向走。
溫沫離亦步亦趨地跟著刑天佑,離開這是非之地也好。
在走到魏明身邊時,溫沫離發覺刑天佑的步子頓了一下,微微抬頭一看,見刑天佑對魏明點了點頭,那棱角分明的臉上有了些凝重,魏明朝他們點了點頭,上前朝管家的方向走去。
身後的保鏢見兩人走來,紛紛讓開了一條道,兩人走後,保鏢們合攏,整整齊齊地跟在魏明的身後。
刑天佑一走,一時間,氣氛變得劍拔弩張。
“留下魏明一個人在這裏真的好嗎?”溫沫離不禁回頭看了一眼跟管家對峙的魏明,隻見那穿著黑西裝的肩膀渾厚,仿佛能抗下一座大山。
不過她還是擔憂,畢竟魏明是刑家培養出來的人,這般跟刑老爺子真的不會有事?老爺子難道不會懲罰他?
“他會沒事的。”刑天佑回答,似乎胸有成竹。
隻是溫沫離明顯感受到刑天佑握著她的手的力道大了些,她擔憂了看著刑天佑,他固執地抿著唇,眉頭攏在了一起。
他也肯定在擔心,微微回握住刑天佑的手,溫沫離不太確定今天跟著刑天佑來到刑家到底是對是錯,她更傾向於是錯的,畢竟如果沒有之前刑季的那件事,老爺子也不會對刑天佑惱怒至此。
以前老爺子雖然也不讚成他們在一起,但至少表麵上還是平靜的,現在,在刑家還有這麼多客人的情況下,老爺子大張旗鼓的讓人來找刑天佑,這明顯是容不下他們了。
“魏明不會有事的。”扭頭發覺溫沫離僵硬的神色,刑天佑以為她還在魏明,在走到刑家的噴泉旁,刑天佑拉著溫沫離坐了下來並對她解釋道:“刑家用人講究的是忠心,老管家跟在父親身邊幾十年,是父親的心腹,魏明是我的心腹,他們兩個的行為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父親跟我,所以,魏明帶人違抗命令,其實是我在違抗父親。就算父親知道了,也不會怪罪魏明,可能他還是讚賞魏明,因為魏明為了我一個還沒有完全得勢的繼承人敢去挑戰老爺子的權威。”
刑家之所以能夠屹立這麼多年,恐怕跟像魏明這樣一批批忠心的精英人才也脫不了關係,溫沫離點了點頭。
她拉著刑天佑的手把它放到了自己的腿上,然後伸出了另一隻手放在了兩人緊握的手上。
“可是你剛才明明有在擔心。”
手背上傳來的溫熱柔軟的觸感讓刑天佑僵硬的麵容出現了緩和,他垂眼看著溫沫離優雅雪白的脖頸說:“我是在擔心你。”
“我?”溫沫離抬頭,看刑天佑那深沉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她反問道:“擔心我什麼?”
“這次我公然反抗父親,肯定會在刑家的內部傳開。到時候家族裏的人肯定都會知道我為了一個女人而不顧父親的臉麵。父親又極為好麵子,同時為達目的他會不折手段。我畢竟是他的親生兒子,就算再怎麼惹他生氣,他罵我幾句氣就消了。可是,安娜,你不同。”
刑天佑說到這裏,沒有再說話,那畢竟是他的父親,他不想妄自揣測。
不過刑天佑的意思,溫沫離也能聽出來。她不是刑家的人,在刑老爺子看來她不過是害得自己跟兒子爭執的狐狸精,為了挽回失去的麵子跟聽話的兒子,老爺子很有可能會對她不利。
認清這個事實,溫沫離的神色一凜,她的心中並不畏懼。
“我不怕。”她抽出手,撫慰般地把手放到了刑天佑冰冷的麵頰上。
刑天佑同樣伸手包裹住溫沫離的小手,他的擔憂沒有因此散去,“可是我怕。”他父親的手段他見識過,老爺子真正的力量根本沒有露出來。
看著刑天佑緊皺不鬆的眉頭,和他眼裏快要傾覆的擔憂,溫沫離不禁抱住了刑天佑結實的胳臂。
“如風,我不怕。你要相信我的能力。”
不管溫沫離怎樣保證,刑天佑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往下墜,這種恐慌的感覺要把他拖入地獄。
他緊緊抓住溫沫離的手,不準她有鬆開的機會,但他的心仍然惶惶不安。
他當日就已經料到,他會一語成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