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家西南方的客房內,刑季對著坐在上首的老人說:“父親,你不知道,那刑天佑才見兒子看了一眼他身邊的女人,立刻就變了臉色。他當時的眼神恨不得把兒子殺了,我就說他怎麼這麼寶貝那女人,原來是他的老婆!”
上位的老人穿著中式的唐裝,他枯瘦的身材並不能撐住寬大的衣服,風一吹那袖子擺動地厲害,幾乎要離他而去。
老人一頭蒼蒼的白發,布滿老人斑的手隻剩下一層皮,他不斷地撥動著手中的念珠,在刑季說話的時候也沒有停下。
待刑季說完,老人的動作猛地一停,他睜開雙眼,眼裏閃爍的精光不似身體的老態。
斜眼看著自己不爭氣的兒子,老人拿起手上的念珠朝刑季扔過去,“你隻是看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還說了一句話!刑天是什麼人,當初一個不對就讓你跑到非洲去!他的兒子能是善茬?本指望著這次刑家的會議,我倚老賣老去跟刑天說說讓你回來,這次你也就別再指望了!是你給了刑天佑說出那女人是他老婆這句話的機會!本來還想你回來能幫幫我,現在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你這好色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你早晚要死在這上麵!”
父親生了氣,刑季倒不害怕,一聽他要在非洲待一輩子,刑季立刻嚇得臉色發白,他跪在老人的身邊哭著說:“父親,你要幫幫兒子。兒子實在是不想再去那裏了。那裏什麼都沒有,兒子想回家。”
“你……”老人見兒子哭了起來,更加心煩意燥,他揚起手一巴掌扇在刑季的臉上,“你給我滾出去!你老子還沒死呢,你哭什麼!去不去非洲,我說了也不算!”
“父親……”老人似乎沒有幫他的意思,刑季索性跪在老人的麵前不起來。
兩人正僵持著,仆人走了進來,在老人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他來幹什麼?”老人渾濁的眼珠滾了滾,雙眼再次迸射出精光。
“你先下去,你的事我會想辦法。”老人踢了腳下的刑季一腳。
刑季狐疑地起身,本想看看是誰要見自己的父親,他在房間裏猶猶豫豫的不肯走,老人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他立刻屁滾尿流地走開了。
看著自己兒子如此不成器的模樣,要不是自己隻有這一個兒子又是中年得子,老人早親手把他掐死了。
他怎麼就不像刑天那麼好命,生了兩個能幹的兒子!算了,重新從桌上取了一副念珠,老人忿忿不平地閉上眼睛。
屋子裏安靜下來,忽然,老人的身後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老人的手頓了頓,很快又恢複了之前的節奏。
“你來幹什麼?”念完一次心經後,老人睜開了眼,語氣不善的問著身旁的人。
那人並不在意老人的態度,他朝老人拱了拱手說:“來跟您商量個事。”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老人擺了擺手,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您會有興趣的。”那人躬著身,走到老人的身邊耳語了幾句。
聽那人說完,老人原本不屑的臉上多了一份沉思。
而門外,刑季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屋內跟老人說話的那人。
他來幹什麼?刑季摸著下巴,無法相信。
他們的關係不是一直不和諧嗎?
今天發生的事都太奇怪了,刑季拍了拍腦袋,他是想不明白了。
刑家二樓的會議室。
午飯一過,重要的族人就紛紛來了這裏。
刑老爺子坐在上首的位置,等著人到齊。
驀地,熱鬧的會議室安靜了下來,老爺子不用看也知道是他那個“取了老婆”的不孝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