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指望他們,”溫沫離打消了這個念頭,眉梢輕輕一挑,“邢總,缺私人保鏢嗎?會幹仗,會暖床,不帶薪的那種。”
邢天佑雙眼大亮:“缺!”
溫沫離失笑,叮囑幾句出門去找主治醫生了,她前腳剛一走,邢天佑仿佛釋放了天性一般,激動地握緊拳頭嘿嘿傻笑。
魏明推門進來,就撞見這樣一幕,默默將邁進去的左腿收回,出門,嘴裏念著:“看錯了吧?一定是我看錯了。”
那個坐在病床上像白癡一樣傻樂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是他家那位高冷屬性的老板呢?
見過醫生,再辦理好住院手續,雖然是皮外傷,但灼傷的肌膚有發炎的可能,以防萬一,住院觀察是最好的。
溫沫離握著單子往回走,用藍牙耳機和米小琪通話。
“組織的人不會留下痕跡讓你查到。”聽完經過,米小琪徑直下結論。
“我明白,但是組織的可能性不高,當時車庫裏人不多,想補上一槍很簡單。”溫沫離冷靜做著分析,“可能和其他兩夥人有關,寶貝,這事就拜托你了。”
米小琪最受不了她的撒嬌,罵了句惡心就把電話掛斷了。
“除了我,誰受得了你這暴脾氣啊。”笑著取下耳機,回到病房時,溫沫離突然覺察到不對勁。
門是打開的,魏明也沒在外麵,而且房間裏很吵,她皺著眉頭開門,吵鬧的聲音出現了一秒的安靜,然後,一個有點眼熟的中年女人興奮地指著她:“就是她!剛才摸過我爸屍體的就是這個女人。”
什麼情況?溫沫離轉頭看向魏明。
“是搶救室外的病人家屬,”魏明低聲解釋,“來要說法的。”
“我們根本不認識她,她憑什麼碰我爸?我不管!這件事你們醫院必須負責!”女人氣勢洶洶,見溫沫離不理她,對著一臉苦笑的年輕醫生開火,“我爸活著送到醫院,現在人被你們治死了,你們還讓一個外人碰他的身體,這就是你們的醫德?”
“我已經聯係了媒體,醫院不給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們是不會放棄追究的,就算鬧到法院,也是我們占理!”
“什麼破醫院啊,隻顧賺錢!”
一家四口人罵得不可開交,唾沫紛飛。
“那你們想怎麼解決?”溫沫離微笑,“我不介意出於人道主義進行賠償,隻是,這間病房裏還有病人在休息,要協商,請到外邊來。”
沒料到她會這麼爽快,喋喋不休的一家四口麵麵相覷。
“我們為什麼要出去?就在這裏協商!”中年女人回過神,態度十分囂張。
邢天佑的臉黑了不少,小狐狸他都舍不得罵,輪得到這些外人?
“滾出去!”他冷冰冰命令道,即使手上帶傷,坐在病床上,但那淩厲的氣勢,依舊把四人震住了。
“抱歉,這位先生,”溫沫離歉意開口,“因為我的緣故,讓不相幹的您牽扯到這件麻煩事裏。”
不相幹!
四人傻眼了,他們會到這兒來大吵大鬧,是因為溫沫離去見主治醫生時,聽其他病人說,這間病房是收費最高的單人間,而且病人到醫院時,身邊還有什麼助理秘書,再回憶起溫沫離的衣著打扮,認定她不是窮人,所以才敢來這兒大吵大鬧,想訛上一筆錢。
但現在,人家卻說根本不是這麼回事,一下子,四人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中年婦女的女兒最先恢複清醒,大聲說:“你們認不認識,我們管不著,你說要賠錢,賠多少?”
“對對,”她的父母立刻點頭,盯著溫沫離的眼神裏寫滿了貪婪,“正好可以讓這個人做見證人,你說,到底要賠多少?告訴你,賠少了,我們是不會答應的。”
口口聲聲要為親人討說法,可人屍骨未寒,卻心心念念的都是錢,人心啊。
溫沫離冷笑,拿出一張毛爺爺扔給中年女人:“夠了嗎?”
“一百塊你打發叫花子嗎?”女人氣急敗壞道。
“我說了,隻是出於人道主義的補償,嫌少,你們可以選擇報警,或者起訴,我等著收你們的律師函,”在四人氣憤的目光下,溫沫離優雅抬起下巴,“在這之前,各位在病房吵鬧,嚴重影響到這位先生,醫院是公共場合,你們的行為妨礙了公共秩序。”
“魏明。”邢天佑配合出聲,“打電話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