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手能動了?”溫沫離一巴掌拍掉他的鹹豬手,笑罵道。
“和抱你相比,這點疼算得上什麼?”邢天佑坦蕩蕩的說著動人的情話,目光那麼認真。
溫沫離懶得理他,推著他坐好,倒車離開。
“回別墅,還是去你家?”
這個家指的是C市邢家。
“我聯係過醫生,半個小時就會到家裏去。”邢天佑說道,“家裏沒傭人。”
所以呢?
溫沫離假裝沒聽懂他的潛台詞,專心致誌開車。
某人眉目間劃過一分失落,主動挑明:“我讓魏明把文件送來了。”
“嗯哼。”溫沫離模棱兩可的應了一下。
“老婆,你得負責照顧我。”邢天佑眼巴巴凝視她,“我是傷員。”
“你是自己找抽。”溫沫離換上了更為貼切的形容。
“醫生說了,我的傷勢需要密切觀察,身邊時刻要留人。”邢天佑的狐狸尾巴露了出來,繞來繞去,他要的不過是溫沫離的貼身陪伴。
在把某個該死的情敵趕回米國前,他得把小狐狸拴在身邊才行。
溫沫離繼續保持沉默是金的美德,耳邊是他喋喋不休的勸說,漸漸的,笑意在眼底漫開。
來到別墅,花園的小型噴泉旁,坐著一個五官深邃,金發藍眼的男人,隨性的翹著腿,左顧右盼著。
溫沫離輕抬下巴,指了指他的方向:“你的醫生?”
“嗯,”邢天佑解開安全帶,卻在下車時,身體晃了晃,似乎使不上力。
陸子齊遠遠看到這一幕,想要過來幫把手,卻被他用眼神製止了。
休養了大半天,這點傷不足以讓他怎麼樣,隻是,這種能享受安娜全身心照顧的機會,他絕不想錯過。
溫沫離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下。
“我自己能行。”邢天佑偷偷比了個耶,麵上卻是固執而倔強的。
“你確定?”溫沫離竊笑一聲,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似乎有鬆手的跡象。
邢天佑果斷伸手,長臂繞過她的後頸,半個身子順勢緊貼上去:“好像……不行。”
“苦肉計用一次就夠了。”溫沫離笑道,他的傷不重,不至於到連路都走不了的程度,這副脆弱的樣子,隻可能是裝的。
邢天佑一臉無辜:“老婆,我沒裝。”
“戲太足,漏馬腳了。”話是這麼說,但溫沫離還是順從了他的心願,架著他,慢吞吞往別墅裏走。
陸子齊受不了地在旁邊搖頭,很有種衝動想把這畫麵拍攝下來。
“你是天佑的醫生?”溫沫離沒一會兒就出了門,朝他禮貌微笑,“他在臥室休息,進來坐吧。”
“謝謝。”陸子齊紳士道謝,跟在溫沫離身後輕手輕腳往臥室走。
“你有話想對我說?”溫沫離忽然停下來,笑問道。
一路上他都在審視觀察自己,目光很隱晦,但沒有逃過她的感官。
“NONONO,”陸子齊搖頭說,“我是見到傳說中的人,太激動了。”
“……”
溫沫離笑笑,引他進門,然後客氣道:“想喝什麼?”
“華夏茶。”陸子齊一點也沒客氣。
反倒是仰靠在床上的邢天佑,冷冰冰開口:“他隻需要水。”
“我大老遠開車過來,你就這樣對我?”陸子齊怪叫一聲。
“你可以選擇不來,我不缺家庭醫生。”邢天佑硬梆梆說了句,但他變得溫和的情緒,溫沫離卻是看得見的,對陸子齊的關注也多了一分。
“你們先聊,我去泡茶。”
嬌小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門外,陸子齊警覺地站起身,親眼看見溫沫離走進廚房,才從西裝內襯裏拿出一個藥瓶。
“我去你家拿過來的。”
他不止情緒不能有太劇烈的波動,而且心髒也比普通人脆弱,下午之所以會疼得連站立也做不到,就是因為在動手間,那個人很隱晦的肘擊了那道在他心髒附近的舊傷疤。
這次的藥有止痛的效果。
“不能吃太多,你們有句古話,是藥三分毒,吃得越多,你身體就會產生抗性。”陸子齊輕聲叮囑道,語氣十分鄭重。
邢天佑把玩著貼有維生素片的外包裝,滿意點頭,倒出兩顆仰頭吃掉。
“你可以走了。”
這是過河拆橋吧?
“我想嚐嚐你的繆斯親手泡的華夏茶。”陸子齊微笑道。
“餐廳裏有的是。”安娜的手藝是他的!隻有他品嚐!黑沉的雙眼裏,湧現出極其可怕的獨占欲,就像捍衛著自己領地的雄獅一般。
陸子齊輕輕皺眉,這樣的在乎,到底是好,還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