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都是總教官葉遮帶人參賽,白邊也就是去年升為教務主任後才有資格參與這種賽事。而今年不僅身為總教官的葉遮不在,暫代總教官的周然也沒出現,作為帶路人的白邊心裏越發沒底。可是除了臨時拉來的沈淵之與宋雲池,其他人都是大一新生。而且眾人才從不久前的打擊中走出來,白邊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再亂了軍心。
“大家放心,周教官肯定會來的!”
白邊出聲安撫眾人。
距離開船隻剩最後五分鍾,沈淵之不得不提出一個折中辦法,低聲道:“主任,要不這樣,您先帶師弟師妹上船,我和宋雲池在這裏等著。”
“那,也好!”
白邊又著急又無奈,已經在心裏把葉遮和周然罵了不知道多少遍。
“這一屆,有危險了!”
不喜歡話的宋雲池也不禁擔心起來,沉聲道:“周然來了不定改變不了什麼,甚至很可能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我突然覺得,那段被房正奇虐打的日子根本不算什麼。”
沈淵之至今還是後怕不已,時不時會運轉星元之力,以此來確定自己並非在夢中。連他都這樣,那些新入學的菜鳥又會是什麼樣?
“我怕了。”
宋雲池看著空無一人的碼頭,良久才問:“你呢?”
沈淵之自嘲道:“實話,我很希望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他!”
隻有親身經曆過才會真正明白從驕一夕間淪為廢人有多麼恐怖,要不是當時身邊有那麼多相同命運之人讓他們心裏有那麼一絲安慰,誰也不知道最後會有多少人崩潰。
“時間快到了!”
宋雲池看著巨大的時鍾,對沈淵之道:“你上船告訴白主任,我去找周然。”
沈淵之等到最後一秒,但周然的身影依舊沒有出現。
白邊故作平靜,可是他身後的那些新生們卻幾乎同時鬆了一口氣。
最後一班渡船已經遠去,海浪一波波拍岸而來。
宋雲池收回視線,轉身時卻發現他正準備去找之人就站在身後。
宋雲池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早就來了?”
周然一步步走到海岸邊,任由鹹腥的海風吹麵而來,他回頭看著宋雲池,笑道:“去我的別墅,給你準備了一見禮物。”
宋雲池看著周然,皺眉問道:“禮物?”
“一個很不錯的禮物!”
周然回頭望向夜色下的大海,淡淡一笑,而後向前踏出了一步。
第一步,踏在海麵之上。
第二步,人已虛立在海麵之上。
周然並不停下,仿佛散步一般走在波濤湧動的大海之上。
宋雲池的眼睛越長越大,直到夜色吞沒海麵,也吞沒了走在海麵上的那個同齡人。
“周然!”
此時,在周然占據的那座別墅內,那位從開學至今始終給人一種弱不禁風之感的秦知畫正癱軟在地上,仿佛在承受巨大煎熬的柔弱之人渾身已被汗水濕透。
“周然!”
氣息浮沉不定的秦知畫像是在夢囈,更像是在有氣無力的詛咒著什麼,媚態妖嬈的眼中不斷湧動起春意,無盡的春意之後是銘心刻骨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