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風墨淡淡盯著周然,笑道:“今年也當是武院大考之年,我沒記錯吧!”
周然笑了,就知道瞞不過蒼風墨:“是。”
蒼風墨一直記得這位表弟體弱多病,卻不想才幾年時間,麵前的周然已經與記憶中的那個孩差距那麼大了:“截塔,四十九座星峰,如何?”
周然回道:“超乎想象。”
蒼風墨臉上的笑意更甚了,但隻是問到此處,便沒有再深問下去。
周然這時候很正式的為蒼風墨把脈,又問:“風墨哥,你這身傷當真與大裂穀有關?”
“是!”
蒼風墨看上去對舊事已經不在意,繼續道:“被幾頭老袁傷到,掉進了地煞河。”
周然沉吟不語,若是三年前他有如今實力,未必不能以神念之力將這些陰煞之氣震散。但到了今日,那些陰煞之氣幾乎已經與蒼風墨的身體融合,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甚至可以,是那些陰煞之氣讓蒼風墨活到了現在。
但正是因此,他才覺得難以理解。
蒼風墨見周然苦思起來,笑道:“不必費心了,現在也沒什麼不好。”
周然不語,隻是靜靜的看著蒼風墨。
蒼風墨臉上笑意不減,但隱藏在眼底的幾分神情出現了短暫的起伏。
周然低頭看著桌上的茶杯,良久才開口,道:“今早在車站時,我與修竹閑談,聽他半年內,魔都連續死了兩位駐軍中將。”
到這裏,周然抬起頭,輕聲問道:“風墨哥知道嗎?”
蒼風墨猶如第一次認識周然,本是柔軟的眼睛當即綻放無匹的懾人光彩。而後,這個在所有認識之人眼中必然要在輪椅上度過餘生的可憐人,站起來了。
蒼風墨隨手一揮,院兩扇門無聲關上。
周然也站起來,若坐在輪椅上的蒼風墨是個溫潤如玉的病書生,站起來的他就是出鞘的絕世神兵,一個眼神便睥睨一個時代的不世梟雄。
蒼風墨重重拍著周然肩膀,:“不虧是大舅的孩子,果然沒讓我失望!”
周然沒問,蒼風墨卻自己解釋起來,道:“沒有人知道在去大裂穀之前,三叔曾派人來找過我,那人代三叔問了我一句話:成魔還是成佛。”
周然略做思索,便想到來什麼,當即問:“難道那個時候,你已經……”
“聰明!”
蒼風墨讚許道:“當時我並不明白三叔為什麼要特意派人問我那句話,那人臨走時,交給了我一件東西,讓我務必帶在身上。也正是那件東西,救了我。”
蒼風墨臉生莫名笑意,突然問:“若是你,成魔還是成佛?”
周然被問,卻是想也沒想的笑了,道:“沒有魔,也沒有佛,有的隻是人。”
“哈哈哈哈哈哈!”
蒼風墨眼中的讚許之色幾乎要從眼中溢出來,他:“這個問題我想了兩年多才想明白,沒想到你卻是一語道破。”
“我媽來了。”
蒼風墨突然變色,趕緊坐回輪椅,聲告訴周然:“替我保密,還不到明的時候。”
語音未落,周鳳儀正巧推門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