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車廂門打開,兩位少校先下來,守在門兩邊,而後一位中年婦人推著輪椅出來。
沒有珠光寶氣,沒有濃妝淡抹,穿著也是普通,但無論站在街上的人群中,還是最頂級的宴會大廳裏,你第一眼看到的肯定是她。那種深入了骨子裏的高貴清冷氣質,沒有豐厚悠久的家族傳承根本培養不出來。
與三年前相比,來人額上的輕皺,與眼中的風霜多了一分。
這便是周然的姑姑,周鳳儀。
輪椅上的年輕人二十多歲,麵色白了一些,像是長久沒曬太陽。不過眼神下時不時泛起的靈動,卻讓這個看上去病怏怏的人多了幾分懾人的光彩。
周鳳儀看到周然,笑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
周然回道,而後看向蒼風墨:“好久不見,風墨哥!”
蒼風墨無聲一笑,指了指出站口方向。
周然從姑手裏接過輪椅,推著蒼風墨走到前麵,蒼修竹則是垂著頭低聲跟母親道歉。
蒼風墨問:“見識過獸潮了吧?”
“嗯。”
“什麼感覺?”
周然:“獸潮沒有真正爆發,聽是幾位元帥出手壓下去了。”
“元帥?”
蒼風墨點了點頭,便沒有再什麼。
即將出站,周然才開口道:“風墨哥,你對三叔了解多少?”
“三舅?”
蒼風墨聲音生出幾分變化,而後又平靜道:“為什麼會突然想起問三舅?”
“我想去一趟恨山。”
蒼風墨抿了抿嘴,道:“三舅若想見你,自會有人來接你。若他不想見,你去了恨山也見不到。”
周然聲無波瀾,問:“恨山在哪?”
蒼風墨靜靜的看向前方,:“不在密地。”
將三人送回於玉泉山後,周然這才趁人不注意給蒼風墨試了試脈搏。
“好重的陰煞之氣。”
周然麵上無有神情變化,神念之力無聲展開,從蒼風墨身上一掃而過。
神念之力下,一股弄到化不開的黑氣緊緊趴伏在蒼風墨體內。其上散發的陰煞之氣極重,與血煞猴使用的那些兵器之上的陰煞氣息竟有幾分相似。
“風墨哥莫非去過大裂穀?”
周然心裏懷疑,他知道蒼風墨三年前突然重傷,看過許多名醫,最後還是鬼醫出手將他從死亡線上拉回來。命是保住了,但整個人也徹底廢了。
午飯後,三個輩被趕了出來,蒼修竹暫時過了一關,放心不少,下山找同學玩去了。
周然將蒼風墨推到自己的院裏,倒了熱茶來。
蒼風墨見周然在對麵坐下,淡笑道:“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周然知道麵前這個坐在輪椅上的表哥曾是何等精明,如今雖是坐在輪椅上,看上去虛弱無比,但心思依舊不是普通人能比。
“風墨哥,你是不是去過大裂穀?”
“你知道這個地方?”
不待周然回答,蒼風墨頷首道:“獸潮出現之前,必然會有血煞猴出沒,你見到了?”
周然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