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然早已心亂,不過是咬著牙硬逼著自己不崩潰,麵對對手狠招,他反手收回柳葉刀,竟是以拳對拳。
“去死!”
趙尊怒喝一聲,鐵拳之上再讚三成功力。
“滾!”
周然撕心裂肺般大吼,硬拳更快三分。
“嗡!”
雙拳相接,竟有氣爆之聲。
趙尊頓時連連退後數步才止住,周然心裏正是狠戾,反手間卸去巨力,舉手再戰。
“怎麼可能?”
交戰雙方幾乎同時罷手,難以置信的看著交手二人。
趙尊乃是千流門三位副門主之一,十年前便已是體能九級的超級兵王,又經過這麼多年的沉澱,隻怕距離上境已是不遠。反觀趙尊對手,看去隻是個半大孩子。偏偏這個孩子,不僅將趙尊逼退,甚至十幾招之後開始壓著他打。
趙尊對戰經驗豐富,但周然所用皆是周、唐兩家絕學,其中許多招式都是他以強大精神力進行無數次推算重新演化,有些招式還有原本模樣,更多的早已變了麵目。莫周圍之人身份不夠,無緣得見周、唐兩家絕學,便是兩家人在此,隻怕也無法確定。而這些武學雖都隻是在腦海之中演練無數遍,未曾於現實中修煉過,但他身體已是融入沉虛晶,即使初次施展,依舊沒有多少遲滯之感。
趙尊心中怒火熊燃,不殺麵前之人難以平複,奈何無論如何出招,皆是無功而返。逼到了極處,惱怒無匹的他終於不計後果,竟是不要命的駛出千流門同歸於盡之招。
卻見趙尊雙手化爪,抓破自身穴道,整個人的氣勢卻是陡然提升數倍。
“心!”
身著國安作戰服之人發現了什麼,大聲提醒道:“是千流門禁招——命血流千川!”
那人提醒之時,趙尊氣勢已攀至巔峰。
“去死吧!”
趙尊窮盡畢生功力於一拳,拳成的瞬間,外泄的元力引動呼嘯之風,一時之間竟是飛沙走石,逼得周遭之人連連退後不已。
“我曾看過一本武學殘書,上麵隻有一招。”
瘋狂沙塵之中,周然不退反進,明明心裏已是隨時爆發的火山,聲音卻平靜如無波淨水。
風沙在前,隻餘一步。
拳風之下,生死瞬間。
周然並指如劍,漠然出手。與此同時,他心中那座火山轟然爆發,體內元力更是傾巢而出,二者合而為一的刹那,化作一聲沉怒至極的大喝:“一生癡絕盡歸處!”
拳落,人亡。
風消,沙沉。
未等眾人看清結果,一道宏大至極的氣勢轟然降下,猶如自九而來,瞬間籠罩了整個帝京,更壓在了所有人的心頭。
上頓時風起雲湧,不知何處而來的巨大烏雲更是遮住了圓月。
便在這時,一道宏大劍意自北方射來,遮蔽地的烏雲根本抵擋不住,頃刻粉碎。
“這是……”
周然立時舉頭望,混亂的意識幾乎瞬間清醒:“是玉泉山那位出手了嗎?”
烏雲散去,滿月重歸,地再複清明。
眾人回過神來再去看場中,隻見趙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那少年早已無影。
片刻後,才聞見千流門眾人悲慟道:“副門主啊!”
帝京更加安靜了,在親眼看見世外隱宗絕頂高手敗北之後,隱宗之人紛紛放棄抵抗。想來在明的太陽升起之前,所有的首尾都會被清理幹淨。
“嘔,嘔!”
車站旁的旅館,周然抱著垃圾桶幹嘔了數個時,額頭虛汗,麵無血色。
很的時候,他見過唐家幾位表哥吐過,也曾見過周家的一位哥哥整整一年沒吃過肉,長大一點他才明白他們經曆過什麼。他原本以為自己能逃過去,可終究沒有。
夜色正是深沉,距離亮還有一段時間。
聞訊趕來的何遇揭開白布,那雙陰沉的眼睛死死盯著趙尊看似完好的右臂。
何遇心裏震驚無比,麵上卻無半點變化,看似無意的對帶來的兩名禁衛低聲道:“燒了!”
“你可知那一招代表了什麼?若被那些人知道,帝京怕是又要有一場血雨腥風了……”
親眼看見趙尊屍體變成飛灰,何遇才稍稍放鬆,心裏卻不解:你是什麼時候學會的?
在床上躺了整整兩,周然帶著滿心疲憊,登上了遠離帝京的火車。
“這個成人禮,算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