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兄弟們寒敘了幾句,開始說起正事來,水銀身為女子,不宜在場,所以大夥打著哈哈命下人領著她到新帳篷裏歇著。
“按目前的情勢,我們的兄弟剩餘已經不足一萬了,敵方估計還有三萬,如果貿然突擊,會把兄弟們陷入困境之中,那麼現在,我們的出路隻有兩條,一條是投降撤兵,另一條是跟他們來個魚死網破,以少勝多。”
一位兄弟哈著腰,指了指山形地圖上的路標,來回旋思。
聽聞,在場的眾人表情變得肅穆起來,獄鬼坐落在地圖旁的一側,垂下眼簾,低著頭尋思,好像這個世界都被他置身事外了,隻有他一個人。
按照目前的情況的確很危機,要是讓兄弟們投降是不可能的,竟然敢起來反抗,又怕什麼死呢?
如果魚死網破的話,搞不好會中敵人的奸計,匈奴詭計多端,光是以少勝多,我們需要一個非常好的戰略,出一點差錯的話,可能就會落入萬劫不複之地。
獄鬼站起來,餘光掃了一眼,陡峭的山形地圖,指了指河流道:“我們可以讓兄弟們潛在水底,對戰的時候,他們必定經過這條河,這條河是通往我們戰營的根據地,別無他法,我們把橋毀了。”
眾人一致認為方法有效,所以事不宜遲,命人趕緊動身了,布置陷阱,潛伏水底,一切都準備就緒了。
踏踏踏,萬裏奔騰的駿馬,發出撕裂的聲音,仰天籲呼而去,沉重的盔甲打出了清脆的摩擦聲,徒然間在馬蹄聲一停,雙方敵軍對峙起來。
“阿裏柏,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一位兄弟提著大刀,刀刃尖頭堅毅的指著橋前方的阿裏柏。
這個阿裏柏是匈奴國的將軍,人稱匪拓,故而有這種奇葩的名稱,還不是因為燒傷掠奪,像個山裏的癟土匪一樣,脾氣還很古怪,許多人都這樣叫他。
阿裏柏被激得青筋暴漲,紮紮的胡子卷成一團,怒目圓睜道:“殘喘螻蟻,大限已至,勸你們趕緊投降,不然老子我砍得你們大卸八塊,痛不欲生。”
阿裏柏平生最討厭別人叫他外號了,匪拓匪拓,聽起來很像肥陀,想他自認為英俊瀟灑,風流一生,何時被別人這樣侮辱過?
獄鬼騎著汗血寶馬,披著黑色披風,晶瑩閃閃的鎧甲穿在他身上,惹得一身英姿颯爽,阿裏柏目光惡毒的盯著他,嘴巴癟得老下,最看不慣的就是別人死到臨頭還能這麼風光的樣子,特別是獄鬼那張傾世的容顏,自身作為男人,竟有一種自卑感。
眾兄弟不禁往獄鬼臉上緊緊盯著,獄鬼肅穆的臉一下拉下來,他總覺得好多眼神在看著他,汗道:“你們往我臉上看什麼?我臉上有花嗎?”
陳兄弟清了清嗓子,決定不在獄鬼前自取其辱,“長得帥就是一個禍患,連男人都看得入迷了。”
獄鬼冷清的臉綻放了一絲笑意,語氣戲謔道:“唉,帥也是一種命,誰叫生我的人基因好,讓你們羨慕去吧。”
這話一出,引得眾人捧腹大笑起來,根本沒把現在的情勢危機放在眼裏,阿裏柏氣得臉都青了,見他們嘻嘻哈哈的模樣,恨得不得一拳飛去。
“可惡,你們給老子閉嘴,等會看你們還敢笑得這麼開心?”
揮了揮手中的大刀,在光線下閃過一道鋒利的白刃,舉手示意,“兄弟們,今天誰要是宰了那小白臉,老子舉薦他做大官,並且賞金千兩。”
士兵們被打了雞血一樣,提著刀騎著馬,呼嘯而過,血肉橫飛的搏殺場麵就此拉開帷幕。
獄鬼不禁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他的目光微微轉向阿裏柏的臉上,大聲呼喊道:“眾兄弟們,咱們要給張將軍報仇,殺了阿裏柏,祭奠咱們死去的兄弟!”
“殺。”
“殺!”
徒然間馬蹄聲散落一地,在角鼓爭鳴中,刀光劍影閃爍著,流血漂櫓,鋒利的刀刃從獄鬼臉上刺去,一滴血順著刀劃破了精致的臉顏。
八百裏分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聲。
雙方在橋上開始了殺戮,潛伏在水中的士兵嘩啦啦的付出水麵,迎麵攻來,引得阿裏柏一個措手不及。
“不好,有埋伏!”
趁著阿裏柏自顧分散注意力的時候,獄鬼壁比了一個手勢,身後隱藏的士兵紛紛躬著箭,一副準備好的樣子,他微微一點頭,弓箭從指間中飛出,鷹擊長空般,彙聚在空中,朝著阿裏柏射去,弓如霹靂弦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