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宮泠昧盤腿坐著,一點點聽著白冷霜的話,正如他所說,這一切的發生都是白羅設下的圈套,他知道,寒宮爵不支持他,更看重白君一些,隻要把白君陷入困境,以寒宮家的探子,不出一刻的時間,便會傳入寒宮爵的耳朵了,他立馬會快馬加鞭的趕來。
經過這場過眼煙雲的幻境,眼睛炳如觀火,看清了一切,要怪就怪他當年太遊手好閑,不會理解父母的苦心,現在他回想起來一百年前的事,悔得腸子都青了,現在他隻想好好的保護的哥哥。
白冷霜邪魅笑著,轉身泛起漣漪,進入另一個幻境,那裏血液迸濺四周,死傷慘重,悲慟的聲音慘叫著,一個衣著襤褸的男子,絕美的五官被爛泥覆蓋住,蓬亂的發型讓人覺得是一個潑皮,趴在地上,費勁的扒開層層疊疊的屍體,拖出一名血肉模糊的男人,躺在屍體胸膛上哀嚎大哭。
“你不能死,你快點醒過來...”
這個哭著的男子不是別人,是獄鬼,他滿是血漬的手輕輕撫著男子的臉,戰場的火勢越來越大,肆意的燃燒著,他不利索的爬起來,在戰鬥中,幸虧敵人用刀捅他身體的時候,避開了人的要害,不然他也不會從這個戰場上,唯一活下來的人。
他站在滿是屍體的城牆上,遠遠凝望著血流成河的場麵,可見剛才戰場多麼觸目驚心。
他頭疼得仰望天空,呼吸著生命帶給他的氣息,可駭而又方興未艾的天空,下起了大雨,衝唰著他的神經。
躺在他腳旁的士兵,奄奄一息舉起刀,嘩的割傷獄鬼的腳,他疼得一個趔趄,警惕的理智告訴他,這個敵國的士兵想要殺死他。
一腳踹向苟延殘喘的士兵,最後暈了過去,他舉起火曹就往士兵身上燒,忍著腳上的新傷,不利索的離開城牆,傾盆大雨洗涮著他身上體無完膚的傷口,疼痛感侵襲而來,讓他忍不住微微蹙眉。
心中非常的迷茫,殘缺的記憶提醒他,這裏都是假象,這種血腥的場麵,在兩千年前有發生過。
可又能說明什麼,自己到底在哪裏,都是一片白霧,目前隻有先處理好傷口才是活命的辦法,其他的先想辦法在說。
回想起戰場的場麵,敵國匈奴心狠手辣,為了擴大自己國家的領地,來盛世王朝蓄意挑起戰爭,想要侵占領土。
剛那具屍體的男人,是他的戰友,為了反抗,在戰場上勇烈戰死,不屈不撓,決不投降,幸運的是,他活了下來,戰場上唯一一個活下來的人。
雨水的冷意麻痹著他的神經,不由得打顫起來,為了避雨,躲進了離戰場不遠的茅草屋裏,剛走進去,裏邊就傳來幾道曖昧的聲音,細細碎碎的還摻雜著女人反抗的聲音。
吧嗒一聲,故意發出一些聲音,驚擾他們,引起注意力來,雖然他不是愛多管閑事的人,但即是匈奴就是他的敵人,這幾個匈奴估計是臨陣脫逃來這裏對女人進行不良猥褻。
“怎麼回事,有聲音?”
“戰場都結束了,估計是一些死傷慘重而活下來的人,來這裏避雨的吧,正好,打擾大爺我雅興,好好弄死他。”
獄鬼緊張的貼在牆上,滿是血的手不斷摸索著,瞥見幾把大刀被倚在牆上,想必這就是他們的兵器吧?
茅草屋傳來幾聲驚天動地的聲音,匈奴的頭顱滾在地上,衣著不整的女子嚇得縮了縮身子,血絲的眼睛難以置信的盯著滿身是血的獄鬼,害怕得不斷往牆裏縮。
獄鬼餘光掃了一眼滿地被撕碎的衣服,打量了一下女子,軟著語氣伸出手道:“你沒事吧?我不會傷害你的。”
女子剛看到觸目驚醒的一幕,瞥了一眼地上死不瞑目的透露,身體不由的打顫,猶豫得沒有伸出手去接。
他聞言,深吸了一口氣,遞給女子一個放心的眼神,“你安全了,不需要害怕。”
“謝...謝謝你。”
女子終於伸出手,被他拉了起來,即便爛泥覆蓋著他傾城的五官,但依照可以借著微弱的光線,看出完美的輪廓。
女子的臉頰不由得渲染上一層粉紅,羞愧的抱著胸,他聞言,脫下自己戰袍,給女子披上,並輕聲道:“披上吧,你是女子,這樣出去被別人看見不好。”
說著,他撇過臉去,凝望著依舊下得凶猛的傾盆大雨,不由得呼一口氣,“看來,今晚是離不開這裏了,晚上,就先暫時在這裏睡一夜了。”
女子瞥見獄鬼冷得直打幾個哆嗦,在瞧了瞧自己肩上的披風,垂下頭不好意思道:“你把這個給了我,你難道不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