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掠了一下披散在肩上的頭發,笑容微微揚起,溫文鞠躬道:“您找我有何事?”
白衣人噗了一聲,聲音還特地低沉,好似在諷刺著什麼,“斂,好久不見,你還是一副若仙若人的模樣,可能人類都把你當怪物了吧?”
斂聰明的也跟著笑起來,隨即迎合他,也和趣道:“那是當然,可能女子見我都流連忘返了,男子見了可能會打死我!”
“今天我叫你來是給你分派任務的。”
白衣人從胸間中抽出一枚玉佩,遞給斂。
斂隨手接過玉佩,感受到了玉佩的強大氣息,映雪的牙齒顯露了出來,“您這是什麼意思?”
白衣人長袖一揮,大勢離去,斂見他冷傲的模樣也不好在饒舌,“正好我個人感覺也悶了,去人間玩一玩,聽聞人間的集市很好玩,我也許久沒有這麼快活過了。”
他雙腿縱身一飛,騰雲駕霧般,飛出殿外,瞥見舜半蹲在芙蓉樹下,他使著輕功飛到他身旁,服了他一把。
“你沒事吧?”
舜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甩開他的手,逞強道:“你別碰我,滾開!”
“喲,我好心好意過來扶你,你倒好甩開我不說,還敢這麼厲色的對我說話。”
斂單背著手,隨著風飄然若仙,仙姿玉色,輕笑對他。
舜捂著傷口,冉冉的站起來,寒光閃閃的眼眸瞪了瞪斂,“惺惺作態,誰稀罕你的假仁假義,哼!”
舜不利索的走著,朝著大殿去,斂收斂了一副爾雅的模樣,凝望著他的背影一點點的消失,透露出了悵然的神情。
“兩百年前的事,你還怪我嗎?”
他又傾斜微微抬眼,看著落英繽紛的芙蓉樹,被露珠濺了一身的花瓣花麵潮紅,曾幾何時的想起一些往事,斂有些眼紅了,嘴角微微抽搐。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逼著沈小染覺醒般,如夢方醒,她揪了揪衣襟隻覺得心一抽一抽的,氣血根本不按正軌走,隱藏蘊含著某種悲慟。
沈小染此刻在糾結著自己為何會睡著,她努力平下心來回想當時的情況,隻記得和獄鬼回到了鬼屋的時候跟白辰逸通了電話,之後就怎麼的突然睡著。
獄鬼寒芒的眼眸射出一股無法震撼的光,直逼遠處山間去,隻留下一個流連忘返的神情。
“小染我感覺到了,安岩山陰氣重重,應該是你的家人!”
若不是沈小染睡得香,他不忍心打擾她,隻是那團陰霾早就猖狂許久。
沈小染忙得從床上下來,鞋都沒穿上,就想著往外跑,獄鬼一手把她攬進懷裏,他明白她的心情,“小染,先床上鞋,夜色會很涼,感冒就不好了。”
沈小染在他懷裏縮了縮脖子,笑得異常的溫柔,“你帶我飛過去吧!”
嘴角輕微上挑,精致的五官,因那異常的笑容而越發迷人。
獄鬼給她溫柔的穿上鞋後,趁著月光還未隱匿,他縱身飛出,背脊上就像長了翅膀般,輕盈的承載他,他承載著沈小染,夜色是涼的,獄鬼是寒的,仿佛沈小染所有觸碰的東西,都是冰窖中的寒絕,寒到骨子裏,即便這種冷到讓人窒息的感覺,換做別人早就退避三尺,依然隻有她傻傻的覺得心中是特別溫暖的。
獄鬼發覺懷中的女人嘴唇微微發紫,但臉上卻溢著滿足的笑容,他知道,她在逞強。
在這燈火闌珊中,他的溫柔比月光還要軟一分。
在這明月星稀下,她的笑容比殘陽還要燦一分。
所有的擔心一人一鬼全都拋之腦後,隻想靜靜的享受這一份兆載永劫的邂逅...
沈小染淡然的仔細打量著他的五官,越看越癡迷,越看越沉陷,無法自拔。
她在底下小聲咕噥,“恐怕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少女都不知道,這麼帥氣的一個人竟然是一個鬼。”
她這樣說著,還不忘偷偷自笑,她的表情她的逗趣,獄鬼全都盡收眼底,他嘴角微微勾起,把笑容傾側一旁,“小染,你在偷笑著什麼,慶幸我是你遇見第一個日久生情的鬼嗎?”
害不害臊?才幾個月時間,發展速度未免也太快了,這也叫日久生情,頂多是中介產情。
“從一個純潔到連女生小PF都不知道的人,竟然能懂得男女之間的情感,你這變化的速度真是不容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