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爾走出了城堡的大門。
“向您致敬!拉斐爾隊長!”衛兵並攏雙腿向拉斐爾呐喊道,但拉斐爾並沒有理會衛兵,他徑直向馬廄的方向走去。
拉斐爾走進了馬廄,隨後駕馬衝了出來。
“駕——”
透過漫天的飄雪,月光照射在了海德堡的大道上,拉斐爾駕馬向前奔馳著。踏著白雪,他穿過了一道道大門,隨著馬蹄聲的漸漸逼近,穿紅色禮服的衛兵向城內看去——
“是拉斐爾隊長!快開門!”
看到拉斐爾向城門駛來後,豎立在大門前的鐵欄門便在齒輪的運作下逐漸被打開了。
他像一道風似地穿過了內城的大門。
拉斐爾不時揮動起韁繩,身旁的房屋像布料一樣被拉斐爾甩在了身後。盡管迎麵吹來的雪花過於頻繁,但拉斐爾的目光中依然散發著咄咄逼人的氣勢。
不久後,拉斐爾抵達了王宮的西門。
此時的西城門前部署了一排排手持長槍的戎裝衛兵,他們半蹲著身體,呈駐守備狀態駐守在海德堡西大門的大道上。
透過漫天的白雪,拉斐爾看見了西門外的景象——
西門外的景象如同是一扇擦去汙漬的窗戶,明亮而透徹。月光照耀在暗淡的海平麵上,海浪時而前進,時而退去,仿佛是一座永遠也不會停息的座鍾,在西海岸的麵前永無止息的徘徊著。
拉斐爾從馬鞍上跳了下來。他走到了隊伍的最前方,那裏站著一名穿卡其色戎裝的高個子。
高個子長著一抹灰色的胡茬,一雙棕色的眼睛,方正的臉頰,一米八左右的身高。
他注視著眼前的景象,力不從心地向前伸了伸頭。
“是蒙哥馬利號嗎?”話音剛落,一陣“吱吱咯咯”的聲音從遠方傳來。他抬起頭,一艘與王宮等高的帆船正趁著夜色,緩緩地向西海岸駛來——
望著漸漸駛來的龐然大物,拉斐爾沉默了。
過了許久,那艘大船撞到了港口的岸邊。
拉斐爾向後退了幾步,見船身已經停穩後,他隻身一人來到了帆船的下方。
他站在碼頭前觀摩起蒙哥馬利號,帆船的左麵像是受到了某種撞擊,規整的船側裂開了一道道巨大的裂痕。拉斐爾走到船的另一側,刺鼻的海腥味讓他不禁捂住了鼻子。
高個子命令一隊衛兵前去拉斐爾的身旁,衛兵示意,他們背著一捆吊鉤向拉斐爾大步走來。
拉斐爾看了一眼衛兵:“我們上去。”
衛兵向四周大喊道:“所有人各就各位!”
碼頭兩側,寒風呼嘯,衛兵門正站在帆船下向上仰望著。
“行動!”
拉斐爾呐喊一聲,衛兵手中的吊鉤紛紛被拋上了帆船的木欄。他們拽進了繩索,在不到三十秒的時間內,衛兵一齊消失在了拉斐爾的視線內。
拉斐爾來到一條吊鉤前。勒緊繩索後,他便向上攀爬而去。
見拉斐爾攀爬到甲板上後,一名手持火把的衛兵走向了他的麵前。
拉斐爾站起身,他拍了拍身上的雪說:“怎麼了?”
衛兵握緊劍柄,他指向了甲板上的一層雪。
透過月光的照耀下,拉斐爾看清了雪花下的東西。
那是一堆身穿國王軍軍製服的骸骨,如稻草般捆綁在桅杆的下方。拉斐爾被這一景象愣住了。
他瞪大雙眼注視著身旁的一切,骸骨上各插有一支長矛,桅杆下的骨骸令整個甲板顯得格外的陰森,時不時從桅杆上方向下擺動著的繩索,正悄無聲息地打擊著在場所有人的士氣。
一陣寒風吹過了拉斐爾的發絲。
他抬頭向係掛在桅杆下有些昏黑的帆布看去——
漫天的雪花,皎潔的月光,與飄蕩的昏黑帆布,它們散落在拉斐爾的視線中。但放眼望去,月光倒映在海平麵時的波瀾,卻如燭光般使人寧靜。
嘰咯——嘰咯——
一陣腳步聲傳到了拉斐爾的身旁,拉斐爾轉過頭,這時兩名手握劍柄的衛兵向拉斐爾走來。
“船中央斷裂,無法穿越到甲板的另一側。”衛兵的語氣十分明朗,他注視著拉斐爾的雙眼說。
拉斐爾沉默了一陣。
“看到那條桅杆了嗎?”拉斐爾指向帆船正中央的一根桅杆說,“那裏的船樓,你們去上麵檢查一遍。”
衛兵向拉斐爾低頭示意,隨後轉身向遠處的桅杆下走去。
此時一聲微弱的聲音傳到拉斐爾的身旁,一名手提佩劍的衛兵在拉斐爾的不遠處佇立著。
拉斐爾轉頭向衛兵看去。
“是掛鏈。”衛兵捧著一塊沾著雪花的掛鏈說,“是掛鏈,長官。”衛兵注視著拉斐爾說。
拉斐爾走到了衛兵的近前。衛兵將掛鏈遞到了拉斐爾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