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旗(2 / 2)

盡管很多士兵都覺得不妥,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為蘇輕妍說話。

於榮縱馬打蘇輕妍身邊馳過,伸手抓住她的後襟,將她整個人給皊了起來,接著快速朝前奔去,然後將她扔到旗台之上。

後背一陣劇痛,蘇輕妍整個身子接上鐵鑄的旗杆,盡管感覺自己整個身子幾乎都要散架,但她卻咬著嘴唇,一聲不吭,然後扶著旗杆慢慢地站了起來。

在這一刻,無數雙眼睛看著她,即使是那些鐵血的士兵,一顆顆心也不禁揪了起來。

於榮站在蘇輕妍麵前,渾身上下透出一股煞氣:“女人,你要是怪的話,就怪你為什麼跟了羽千涔那樣的男人!”

說完,他剛剛地舉起了手中的大刀,就在他準備一刀劈下時,一道略含怒意的聲音突兀響起:“於將軍,女子之血不潔,怎可用來祭旗?你這不是在詛咒我梁王府嗎?”

於榮高高舉起的胳膊凝在半空中,然後慢慢地轉頭,看著那打馬走向自己的男子:“世子?”

“正是本世子。”羽千威目光閃爍,當他看到蘇輕妍仍舊安然無恙時,似是長長地舒了口氣。

“於榮,這個女人,本世子留著還有用處,你不得動她。”

“用處?”於榮眼中卻浮起一絲嘲諷,“世子打算是留著自己享用嗎?看她那身上,也沒幾塊肉,抱著都嫌寒磣。”

“於榮,你這是要觸怒本世子嗎?”羽千威臉色一沉。

“世子好威風,可是如今這梁州城,似乎還是王爺說了算吧?”未料於榮卻寸步不讓,反而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你——”羽千威剛要發作,背後忽然響起一個威嚴的聲音,“威兒!”

羽千威後背慢慢僵直,繼而慢慢轉過頭去,微微欠身:“父王。”

“一大清早找你議事,卻到底找不到人,原來是跑到大營裏來了,威兒,你這是打算要做什麼?”

“父王……”羽千威的臉色瞬間有些難看,“孩兒隻是想——”

“嗯?”梁王是何等精明之人,早在來之前,便打聽清楚了所有的一切,他陰寒的目光繼而轉移到蘇輕妍身上,“你就是民間傳得沸沸揚揚的攝政王妃?”

蘇輕妍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不發一言。

“你可知道本王是誰?如果是依著羽氏皇族的規矩,你還要敬稱本王一聲十一叔。”

“羽氏皇族?”蘇輕妍終於開口了,唇邊卻盡是冷冽之意,“羽氏皇族算什麼東西?羽氏皇族可有將他放在眼裏?當年他還隻是一個無還手之力的孩子時,羽氏皇族可有一個人替他說過話?當他遭逢危難之時,可有一人保護過他?”

整個演武場瞬間一片安靜,竟然沒有一個人作聲。

就連羽千威,也頗感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他的身後,沒有羽氏皇族,他的身後,隻有他自己!”蘇輕妍說完,竟然站起身來,“他能有今日,都是他千辛萬苦打下來的!你,有什麼資格評說他?”

羽瑞元臉上刹那閃過絲尷尬,想要說什麼,卻無從開口。

“王爺。”倒是於榮,站出來打破了這寂靜,“她不過就一介女流而已,您跟她廢什麼話,不如一刀砍了她得了。”

“一刀砍了?”羽瑞元卻憤怒異常,但卻不是針對蘇輕妍,而是衝著於榮,“你這莽夫!可知我梁州城此刻已經被羽千涔的軍隊團團包圍,如果此刻真砍了這個女人,隻怕我們連最後的底牌都沒有了!”

聽了梁王的話,於榮微覺意外,但同時也有些不服氣:“不過就是一個女人而已。”

羽瑞元狠狠剜了他一眼,似是不願意再多說什麼,而是將手一揮:“來人。”

立即有兩名親兵走上前來:“王爺。”

“把這女人送到大牢裏去,暫時關押起來,沒有本王的諭令,誰都不能接近她!”

“是!”那兩名士兵答應著,將蘇輕妍給押了下去。

“還有你!”羽瑞元繼而又轉頭看向於榮,“本王再警告你一次,如無本王號令,絕對不可擅自出城,聽見了嗎?”

“王爺。”於榮卻覺得有些委屈,但在羽瑞元淩厲的逼視下,最後隻能點點頭,無奈離去。

交代清楚所有的一切,羽瑞元方才看向羽千威:“還不走?愣在這裏做什麼?”

“威兒告退。”羽千威雖然納悶,不知道羽瑞元的態度為何瞬間大變,不過也明白眼下並非說話之地,於是朝羽瑞元鞠了一躬之後離去。

但他並沒有走遠,而是在軍營外麵等候著,一見羽瑞元走出,立即跟了上去,陪著羽瑞元一起回到王府。

及至進了王府,羽千威才有些迫不及待地道:“父王,您,您不是已經下定決心,要與羽千涔一戰了嗎?難道突然間改變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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