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旗(1 / 2)

“胡說八道!”那頭領一聲斷喝,“世子向來不貪好女色,更不會隨意帶女子進,我看你分明是吃了豹子膽,竟然敢在這胡謅八扯!”

那車夫微微有些惱怒,遂挺直後輩,語氣不善地道:“總而言之,我奉世了之命,將她送出城去。”

他話音未落,後方忽然傳來一陣騷動,那看守城門的小隊長也退到一旁,躬身施禮:“於將軍。”

那迎而而來,高踞於馬背之上的,確實是梁王最為看重的大將於榮,他此來本是為了巡察城防,卻不料看見兩人爭執,當下麵容一肅,冷然道:”怎麼回事?”

“啟稟將軍,這人拿著世子令牌,說是要出門辦事,卻不料馬車之中卻藏了個來曆不明的女子。”

“來曆不明的女子?”於榮打馬近前,兩道冷厲目光穿過車簾,落到蘇輕妍身上,凝睇良久,忽然意外地道:“攝政王妃?”

聽到他的話,蘇輕妍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聲響,然後也抬起頭來,定定地看向麵前這人,但一時間腦海裏卻沒有半分印象。

“哈哈哈哈!”於榮忽然一陣仰天大笑,“沒有想到,羽千涔的女人竟然已經落到了我梁州軍的手中!”

“什麼?”那小隊長臉色甫變,“於,於將軍,您,佻說她,說她是——”

於榮哪有功夫聽他胡扯,將手一揮:“來人,帶走!”

立即有一隊士兵迎了上來,驅動馬車朝前走去。

很快,一俯大營出現在蘇輕妍的麵前,於榮先跳下馬,然後一把將蘇輕妍給拽了下來,摜摔在地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羽千涔那小子最近幾年來蹦達得厲害啊,也罷,今番就用你來祭旗。”

“用我祭旗?”蘇輕妍唇邊浮起幾許冷笑,“我求之不得!”

“你說什麼?”於榮瞪大雙眼,無比驚異地看著她。

而蘇輕妍拍拍身上的塵土,已經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祭旗都是要讚美在明吧?”

“是。”於榮眸中的疑色越來越重,直接告訴他,這個女人絕對不簡單。

“那,先讓我休息一夜吧。”

蘇輕妍說完,竟然自己邁開步伐,朝軍營裏走去,好像眼前這重兵把守的梁州軍營地,就如同自己家的後花園一般。

“這娘們兒。”於榮更加納悶了,他自問行軍打仗數年,見過的女人無數,居然沒有一人,能有蘇輕妍這樣的氣度。

“管你什麼王妃不王妃,總而言之,明日一大早,都會成為本將軍刀下之鬼!”於榮冷冷說完,也邁步走進了軍營之中。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蘇輕妍身上時,沒有人察覺到,那個與蘇輕妍一起被押送到軍營的車夫,已經悄悄地溜走了。

於榮隨意地安排了一座簡陋的營帳,將蘇輕妍給塞了進去,同時還派了六名士兵看守,然後便自顧自喝酒去了。

蘇輕妍平靜地坐在帳中,一動不動,而外麵,六雙眼睛卻在不斷地窺視著她,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攝政王妃啊?看上去也不怎樣嘛,不過是細皮嫩肉一些,我看哪,還不如那春花樓的姑娘好看呢。”

“去去去,你個沒眼色的貨,春花樓的姑娘哪有這樣的味道?”

“什麼味道?”

“就是,說說,什麼味道?難不成你嚐過?”

士兵的話語越來越粗俗不堪,卻到底懾於那於將軍的威勢,不敢胡來。

次日清晨,一陣嘹亮的號角響起,於榮穿著鎧甲從自己的營帳中走出,同時命令所有的士兵集合。

他再次坐上自己的戰馬,沿著寬大的演武場跑了一圈,然後回到隊伍最前麵,拔出長刀,朝空中一揮,隨即厲聲喝道:“羽千涔那黃口小兒,以為自己打了幾場勝仗,便能夠縱橫天下了,去他奶奶的,老子當年和夕華國大軍廝殺時,他還隻是個吃奶的小娃娃呢!老子今天就要打得他連娘都不認識!”

於榮性子向來粗魯,他這番話說完,下麵一眾士兵憋不住笑,但卻沒人敢真地笑出聲來。

一通訓示完畢之後,於榮忽然高喊一聲:“帶上來!”

所有士兵抬起頭來,無比驚愕地看著他,顯然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很快地,一名形容有些狼狽的女子,出現在所有士兵們麵前。

於榮手中長刀一揮,直指向蘇輕妍的胸口:“你們可知道,這個女人是誰?”

士兵們先是看了蘇輕妍一眼,繼而紛紛搖頭。

於榮眼中浮起一絲獰笑:“她就是羽千涔那小子的臭婆娘,本將軍今日就要將她開膛破肚,用她的鮮血來祭旗,然後,本王要將她的屍體從城樓上扔下去,讓羽千涔那小子看看,與梁王作對的結果!”

士兵們一時之間全都安靜下來,個個屏聲靜氣。

平日裏,這些士兵在於榮手中也是吃盡了苦頭,但一個個卻敢怒不敢言,同時慢慢習慣了於榮那殘暴的作風,可是今日,將這殘暴加諸在一個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