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帆觀於石帆峰頂,雲霧繚繞,黃磚紅瓦,與普通道觀也無不同,因無人前來,僅為郭氏一族避難之所,實在稱不上是俊秀風流,然在士川父子的經營之下,倒也顯得頗為雅致,一應倒也齊備。
士川仙風道骨,不僅因修習武略篇得一身驚人武功,智略機謀也深得乃祖奉孝公真傳,可謂文武雙全,世間奇人,隻是從不入世,無人知曉,曾有詩賦詠石帆觀。
詩雲:石帆峰頂石帆觀
雲山霧裏手觸
妄議人事絕前路
撫琴入畫舞劍仙
陸雲是三兄弟中長者,顯得也是頗為成熟老練,三人中以陸耽最為俊秀,而陸機則是顯得比較精明,三人上山之時,陸抗曾單獨對陸雲過關於後事的安排,這樣的兄長身份更顯得沉重,他必須擔負起複國重任,也必須去思考二弟所不用思慮的問題,因而陸雲的性格應該是穩重,在略略的緊張與不安之後,他恢複了往時的鎮定,在去向石帆觀的同時,對目前的形勢作了簡要的分析。若是石帆觀真是遭到了十幾名高手的圍攻,師傅尚且對付不了,自己去豈不是添亂,陸機此時恐怕也是已遭不測;步頌青的話到底是否透露了更多的信息。他並不是不相信步頌青,然父親曾告訴他,步是一名罪臣的後代,至於是誰倒也未提,如此一來,陸耽可能也會有危險。
一時之間陸雲左右為難,他漸漸放慢腳步,到底是上還是不上。忽而想到了陸抗的囑托,自己的責任是什麼,而如果石帆觀遭難,這複國大業也是無從談起,況師傅對己三人恩重如山,無論如何也是要拚命去救的。思罷,運起翻雲功,不刻來到了石帆觀前。
見那石帆觀卻並未有與往日不同,依舊是安安靜靜,陸雲輕步向內。
“我想此事就到此為止吧,諸位顯然無法戰勝老朽,老朽也不計較,這就請吧!!!”中氣十足,顯然是郭士川的聲音,陸雲大喜,奔進大廳之內:“師傅!!!”
“雲兒也回來了。”鶴發童顏的郭士川,身著一身道袍,依舊懶懶的盤坐在廳正中的蒲團之上,其旁邊站著的正是陸機。
“四哥!”陸機輕喊一聲,陸雲微一點頭,回頭轉向郭士川:“師傅,這是…”見郭士川搖頭,也沒有繼續下去。
“好,咱們走,不過,姓郭的,我們不會罷休的,拿不到逐月心經我等也無法回去交待,所以,得罪了!”那些人著裝不一樣,但都是帶著麵罩,一個領頭樣子的中年漢子雙手抱拳。
“郭老頭,不要以為你練成了逐月摘星功就可以下無敵,哼…”竟而是個年輕女子的聲音。
“師妹!不得無禮,郭前輩畢竟是我們長輩!”中年漢子阻止那女子繼續下去。
女子似乎很不耐煩,向前一步,身輕如燕,體態婀娜,陸雲似乎看到了麵罩背後的樣子,中年漢子出手將其攔住。
“這位姑娘,老朽習武從不為與下爭,再了,這把年紀,也早已力不從心!”
“哼…”年輕女子深為不忿。
“好了,我們先走吧!”中年漢子手一揮,十幾人順從的準備離去。
“慢!”郭士川出言阻止。
“怎麼,你是不讓我們走了?”那女子聲音顯有些著急。
“不是。”郭士川緩緩道,“既入此門,請摘下麵罩吧,如此來去恐祖見怪。”一邊轉向身後那尊泥像,正是郭嘉郭奉孝。
不想,此話一出,竟讓那十幾人間出現騷動,“你什麼??”中年漢子更是控製不住的驚訝,“你要我們摘下麵罩?”
“師兄…”“怎麼會這樣…”“這怎麼辦…”
“老朽從不第二遍,各位,請吧!”
中年漢子有些猶豫,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好吧!”,帶頭講麵罩摘了下來,與他的聲音一般,國字臉,略有些碎須,顯得還較為和善,隨之其餘人都揭下了麵罩。陸雲陸機是年輕人,自然最為關心那位女子。
那一瞬間,二人都是那一般的迫不及待,那女子華美的容貌驚呆了二人。翩翩兮作驚鴻之舞,嫋嫋兮若浮雲繞月,縱使萬種風情,不及驀然無言。二人少時也曾有婢女服侍左右,可何曾見過如此美人,然畢竟修習了上等的內力,那樣的驚訝也便是一閃即過。
“姓郭的,我等皆河北田氏門下,有緣再當前來拜會!”中年漢子恢複了鎮定,拱手言道。
“好好,老朽隨時恭候!”郭士川仍是淡淡的回答。
中年漢子抽身便走:“我們走罷!”
隻留下那女子的一縷青絲掉落在石帆觀的門檻上。
“師傅…”
“慢著,為師知道你們想問什麼。”郭士川調整了下坐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