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些閑言碎語,不要汙了妹妹的耳朵!”
“妹妹自是無礙!隻不過,今日我們輸的確實難看了些……”
蒼幽然麵紗之下看不到麵容,然而露在外麵的一雙眼睛已經蒙上陰影。
蒼幽落說道,“不必在意,本就是我們設計,江憶雨之所以反守為攻,將了我們一軍,是他看透了我們心中所想罷了。”
“主動出擊是他破解了我們的計策,那麼折了哥哥的扇子,想要哥哥的命呢?”
蒼幽落停筆,俊秀的臉上滿是沉鬱與恨意,蒼幽然接著說道,“哥哥難道不覺得,這個京國侯很可疑嗎?哥哥的折扇算得上是上等的兵器了,江憶雨不僅識得此物,還知道連哥哥都不知道的破解之法,他到底是什麼人呢?真得是一個平民出身、因功封侯的侯爺麼?”
蒼幽落放下筆,坐在椅子上沉思起來……
“妹妹能想到的就是這些,還需哥哥思慮一二。”
蒼幽然說完話便出去了。
“小姐”
“上官雲墨有說什麼嗎?”
侍女搖搖頭,對蒼幽然說道,“小姐,為何不讓丞相直接去找邱楚國師呢?”
蒼幽然冷冷地說道,“蓮心,此事若是說與哥哥聽了,他定要請示皇上,到時徒增變數。若是會盟結束,待上官雲墨回國,再想見他,就難了。”
“可是小姐,國師沒有表態,是否是拒絕之意!”
昏暗的燭光下,絕色傾城的女子冷漠異常,隱見殺意,“他不會拒絕的。”
邱楚國的院落內,上官雲墨沉默不語的坐在樹下木桌旁,桌子上放著一張粉色的信箋,上麵的字秀美大氣,一看便知是出自一位蕙質蘭心的女子之手。
明昭攜了一壺酒走過來放到桌子上,說道,“國師,這是京國侯讓屬下帶過來的。他說,本是帶來要與國師暢飲的,不想現在吃藥喝不成了。”
上官雲墨看了酒壺一眼,問道,“他可好了?”
明昭說道,“大好了,已經醒了,許是今天對付東離國的時候,傷了氣!”
明昭低頭看到桌上的信箋,不滿地說道,“這個蒼幽然到底想幹什麼?國師不必理會她,左右不是個了不得的人物,要不是仗著他哥哥,能有她說話的份!我看今日平陽侯罵的對,不過是一個女人,又不再朝堂之上,心還挺野。”
上官雲墨笑了笑,與明昭說道,“莫要小看了這個女人,蒼幽然不簡單!此次,她怕是遇上對手了。”
“國師是說,蒼幽然能成為江憶雨的對手!”
“世間之事,世間之人,時勢造英雄,她明白的!”
七十年前四國先祖在商瀾國望山之上望亭達成結盟協議,保了四國七十年的和平。今日四國再次彙聚在此,以商盟約大事。
望亭中,一張比平常的桌子大了一倍不止四角石桌,石桌之上刻著四國在七十年前定下的版圖,四個石凳各置一方之中,象征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代表著各國的地理方位。整個望山之巔都遍種槐樹,槐花積了厚厚的一層……
商洛宸、江憶雨、慕容熙最先到了望亭中,隨後上官雲墨與明昭一同前來……
上官雲墨一襲玄衣,腰間別著墨玉腰帶,路過江憶雨身邊時,與他說道
“酒很醇”
“國師喜歡就好!”
江憶雨與上官雲墨相視一笑……
商瀾國屬南,商洛宸坐在南麵的石凳上,江憶雨與慕容熙分別立於他兩側。邱楚國屬西,上官雲墨坐在西麵的石桌上,明昭站在他身後。
慕容熙撞了撞江憶雨,示意他向後看,江憶雨回頭看到,帝王專屬的鑾駕停下,一雙龍紋紫靴出現在視線中,江憶雨瞬間僵硬,渾身緊繃,右手緊緊的拽著慕容熙的衣袖,黃色紗幔徹底掀起,離紹寒紫衣龍袍,紫玉腰帶,紫金發冠,五官精致,薄唇輕抿……滅了秦家九族的仇人,毀了她的人生,逼得她遠走他鄉,生不如死的活著,讓她徹夜難眠,恨入骨血的人,就這樣毫無防備的撞進了她眼中……走上前去,殺了他,替秦家人報仇!殺了他,殺了他……
江憶雨心中的恨意和殺意在體內翻江倒海,似要突破她的壓製,蜂擁而出……商洛宸感受到了江憶雨氣息的變化,轉身握住他的手,將內力輸給他,純甄的元氣進入即將失控之人體內,就像一場細雨和風,漸漸平息了喧囂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