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顫抖地跪在地上,離紹寒沒有看他,“朕知道了,下去吧!”
“謝皇上!”
王大人如蒙大赦,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站起來,行禮退下了……
事關大將軍,此事又有諸多蹊蹺,怎能與皇上言明,王大人扶了扶頭上的官帽,伴君如伴虎啊!
“梁愛卿怎麼看這件事?”
一直旁聽的梁文元梁尚書聽到皇上詢問,便走上前來,行禮說道,“啟稟皇上,臣以為,夏侯淵當殺!”
“當殺!為何?”
離紹寒似有些詫異梁文元這麼直接……
“皇上,可想當年秦家之禍!”
“朕自然知道夏侯淵與秦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但是如今四國會在即,殺了夏侯淵固然除了隱患,不過此時傳出我東離國殺了一位大將軍,三國必將於我國有諸多猜測,況且,愛卿,殺了夏侯淵,我國可還有領兵之人?天下就要亂了,開疆擴土已成必然之勢。此時殺了夏侯淵,未免有失考量!”
離紹寒背對著梁尚書,看著眼前的四國堪輿圖,將一麵旗子插在一處邊境處……
“皇上,皇上可還記得秦家的那本兵書?”
梁尚書的話讓離紹寒一頓,轉身看向他……
“愛卿知道那本兵書的下落?”
梁尚書看著皇帝,一字一頓地說道,“就在夏侯淵府中的密室內。”
離紹寒雙眼微眯,“愛卿如何得知?”
“皇上,當年貴妃娘娘替秦家領兵的時候,書與印是放在一起的,如今印在,那書呢?”
離紹寒陷入深思……
“秦藩的印鑒可以統帥秦家所有的兵馬,誰掌管秦家的印鑒誰就有秦家的兵書,習承秦家的兵法不錯,皇上,印鑒在夏侯府的密室中,那書呢?印與書相輔相成,隻有印鑒不足以成事。臣以為當再探一次夏侯府的密室,以及整個夏侯府,若是能找到此書,我東離國何愁沒有領兵之人。夏侯淵於皇上有不臣之心,不論夏侯淵與邱楚合謀玉姬山之事是否屬實,若他有此書,習得其中兵法,那是極其危險的,退一萬步說,張秋水之事就算是偶然事件,夏侯淵如此行事,藐視皇權若也不算,然其殺害其近侍,可見其心狠手辣。皇上,這樣一個不折手段,隨意舍棄親信之人,與叛賊勾結,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公然藏匿逆賊之物為己用!此人不除,國無寧日啊!”
梁尚書的話無疑動搖了離紹寒的不殺之心……
留下這樣一個有野心的人,是為當權者不喜的,也是不可能允許存在,尤其是這種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人……
“不折手段,隨意舍棄親信之人……”
離紹寒冰冷的目光中閃過狠佞……
……
梁尚書走出承明殿,他很明白當今皇上的心性,少年時的隱忍,踩著父兄的鮮血上位,重用秦家之時的決心,鏟除秦家之時的狠辣……皇上,終究是無情的……若是當年那位貴妃娘娘能看到他的無情,也不會落得那般下場……
焉知皇帝不想殺了夏侯淵呢!隻是他需要一個理由,這個理由不是給天下人的,是給他自己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城,在這東離國內,當今皇帝已經具備掌控一切的能力,他並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死……兵權在握,府庫充盈,朝中皆是擁護皇帝的朝臣……誰都可以死,誰都可以不用死……然而,看到一個跟自己一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皇上也害怕,害怕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出現……
夏侯淵,為死而已!
梁文元走出宮門,看著背後巍峨的皇宮,嘲諷一笑,拂袖而去……
與攝政王夜間趕路,行至一家客棧的時候停了下來……
“今日趕了半夜的路,天快亮了,諸位休息一下吧!”
得了攝政王的令,眾人都下馬在客棧安頓下來,白天休息,夜裏趕路,是以都想好好的睡一覺……江憶雨也不例外……
李修將馬牽到馬廄,江憶雨看攝政王已經上樓,便也取了房號上樓去了。
房間內,剛剛脫下披風的江憶雨,正想休息,李修來敲門,“公子,屬下給你端水來了。”
“進來”
李修端了盆水進來,將門關上,伸手握著江憶雨的手,遞給他一張紙條。兩人對視一眼,李修放下臉盆便出去了……
“公子有事可以叫屬下,屬下就在隔壁。”
“我知道了,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