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雲墨想出兵了,我自當助他一臂之力。我寫封信,你速去北冥國交給諸葛騫戩。”
江憶雨坐在書案前,手書了一封信,裝好封漆,交給了白羽。
白羽離去後,李昱送了火爐子,飯菜,茶水進來……江憶雨簡單用了些,便讓人撤了下去,擺了盤棋,自己下了起來……
世人都說人生如棋局,隻有做了執棋之人,才能掌握命運。一番爭鬥後,黑子贏了白子,江憶雨不禁笑了笑,自己贏了自己,自己敗了自己,輸贏都是自己的,又有什麼意思?
“主上”
白啟推門而入……江憶雨抬眼看了看他……
“你怎麼回來了?”
白啟關上門,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交給江憶雨……
“夏侯淵的回信”
“哦?”
江憶雨挑眉,將信打開,隻有八個字,“不忠不孝,不仁不義”
“嗬!他給你的?”
“是!”
“上次他的那句止戈為武之後,我並未讓你去送信,他是如何與你取得聯係?”
“主上,他似乎已經知道木太妃的事,屬下去給木太妃送信的時候,被他的近侍成善暗中攔截了。”
“那給木太妃的信呢?”
“屬下已經銷毀!這是他交給屬下,讓屬下帶回來的。”
江憶雨目光變得冰冷,……
“當年,夏侯淵受父親提拔,秦家對他有知遇之恩,秦家遇難,他沒有隻言片語,我尋他助力,他也不願。人各有誌,我也不想勉強,如今還要被他倒打一耙嗎?”
江憶雨看著白啟,“你的輕功已經出神入化,他的人是怎麼攔下你的?”
白啟臉色頓時變得憤懣,“他們用了迷魂散,偷襲了屬下。”
江憶雨怒極反笑,“他定也知道我的人不好對付,用藥,當真是難為他了!”
“主上,現在應當如何?”
江憶雨一隻手握著信,一隻手扶著桌子站了起來……
“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的身份,現在不是時候。夏侯淵既然不配合還要破壞,不忠不孝,不仁不義麼……夏侯淵,秦貞尚未找你算那一筆一筆的舊賬,你倒是先來向我發難了。殺!”
白啟聽到後抬頭問道,“主上,是屬下動手嗎?”
“不必,殺夏侯淵不能讓人看出他是死於非命,得讓他自己去死。”
江憶雨冷笑地看著手中的信……
“仇恨哪是那麼容易就忘記的!”
……
翌日,江憶雨晨起準備去上早朝的時候,府門外一輛輛馬車停下,許多家具,屋中陳設之物,字畫,花瓶,古董,還有一些珍貴的藥材,流水般地被搬了進來……主事者跟李昱交待說,“這是平陽侯爺恭賀江大人喬遷之喜的。”
李昱問了問即將出門的江憶雨,江憶雨留下句,“隨他吧”便出門上朝去了。
李昱隻得將突然多出來的這麼多物件登記入庫,整整忙了一個上午才理出頭緒來,看著幾乎裝滿了整個庫房的桌子,椅子,花瓶,屏風,蒼鬆,古董,字畫……李昱也不禁感歎,平陽侯爺真是下了番功夫啊!
今日早朝,眾臣主要對西境西營建立的事情,進行了一番商榷。最後,群臣一致推薦由攝政王親自坐鎮,前往伏岐山建立西營防務。攝政王欣然領旨,建立西營防務所需的不僅是領軍之人,還有各種建築,治理等方麵的事宜,攝政王便向皇上請了一道旨,選幾位文官隨行,其中就有江憶雨。而江憶雨所提修築水渠之事,自是無人再提。
因為要隨軍,江憶雨向首輔聶風請休了兩天的假期,聶風這次倒也沒有嘲諷挖苦他,大筆一揮給批了。
回到府中的時候,便聽到李昱說,納蘭臻到訪。
江憶雨走進大廳,看到一襲緋衣的男子,頎長的身軀,忽略掉平淡無奇的容貌,單單是一件緋衣,便已是風華絕代的男子……而且,不知怎的,納蘭臻總是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有時候,他高貴,又……
納蘭臻看著從進來開始就一直盯著他看,並且時而蹙眉時而舒展的江憶雨,嘴角的笑意加深……一直注視著納蘭臻的江憶雨,看到他的笑容,突然回過神來,這是怎麼了,麵對攝政王那樣的謫仙之姿也麵不改色的他,怎麼每每對著納蘭臻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多……
江憶雨走到主位上坐下,對納蘭臻說,“納蘭公子今日到府上,是有什麼事嗎?”
納蘭臻看著江憶雨又恢複了平日裏淡漠疏離的神情,不禁煩躁……
“我要走了?”
“走?”
江憶雨怔了怔……
“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