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雖久居鬼醫穀,也聽聞邱楚國近年一直在開山鋪路,填充濕地沼澤……”
納蘭臻言未盡,攝政王倒也不言明,隻是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江憶雨,“江大人曾在皇上麵前說,是能與本王比肩之人,若是有朝一日,本王領兵出征,朝堂之上,江大人可以為陛下排憂解難,出謀劃策,必讓皇上外有本王而無患,內有江憶雨而無憂。若是邊關危機,江大人亦可上陣殺敵,保家衛國!……不知如今可還作數?”
攝政王說完,幾人都不可思議的看向江憶雨,不知是該佩服他的膽量,還是那份豪情壯誌的心……
“小雨,你當真是這般與皇上說的”
慕容熙難以置信地問道,江憶雨品著一杯茶不語……
“本相自認為,能與攝政王比肩的人,放眼整個天下,也許隻有北冥國那位神秘的太子可擔一二,不過……”聶風話鋒一轉,嘲諷的對江憶雨說,“江大人素來喜歡誇誇奇談,也是……膽識過人!”
江憶雨不理會聶風這些鄙夷羞辱的言論,也不理會慕容熙對聶風的憤懣,對自己關懷心疼的目光,隻是淡淡地看著攝政王溫和的目光,如果忽視那目光中的冰冷,他還是當初那個溫潤如玉,一心想要招募他的商洛宸……君前的冒險言論,終是與他生了嫌隙……
“江憶雨豈敢欺君!君子一言,堪當九鼎!”
江憶雨冷淡卻又堅定的話,讓亭中幾人驀然一震……
攝政王好似也沒想到,時至今日,他還能這般堅定……
“本王想聽聽江大人對邱楚國近來一番動作的看法”
江憶雨漠然地說道,“邱楚國填充濕地沼澤,開山鋪路,自然是要東出伏岐山的,天下肯定是要亂的。選一位大將建立西營防務刻不容緩。”
“江大人如此肯定?”
“難不成國家大事還要做那掩耳盜鈴之舉?”
江憶雨隨意的說著,似戰與不戰,也隻不過是言談中的隻言片語罷了。
“江大人以為當派何人去應對邱楚?”
江憶雨端起酒杯,燦然一笑,“縱觀整個邱楚國,沒有人比王爺更合適了?”
眾人深以為然,攝政王南征北戰,軍功無數,更是從無敗戰,確實在商瀾國中再也挑不出第二人選……攝政王好笑的問江憶雨,“江大人,若是本王上戰場,可不放心江大人待在廣陵城中,於朝堂之上替皇上分憂”
攝政王的話,讓聶風,齊楚等人神情一冷……目光複雜地望著對麵淺笑嫣然,淡漠清麗之人……
“王爺若是看得起下官,下官隨行便是,”
“江大人身體孱弱,邊關不比皇宮,本王擔心,江大人吃不了軍中的苦”
“若是王爺有意讓臣隨軍,不過是生活上清苦了些,臣生長在民間,自是習慣這些的。”
攝政王聽江憶雨這般說著,略微想了想,“江大人若是隨軍,堪當何職呢?”
“承蒙王爺不棄,臣願做兩國來往中的使節,刀劍無眼,戰爭無情,然,古語雲,兩國交戰,不斬來使,臣也能保全了性命。”
江憶雨此番說辭,倒是讓華泠卿樂了,“江大人就這般惜命怕死不成?”
“人誰不怕死,怎能不惜命?況且江某剛剛得誌,還想榮華富貴長久些……怎可隨隨便便將這性命交了去,豈非太對不起自己了……”
“哈哈哈……”
“江大人還如同初見時那般啊……”
“小侯爺說笑了”
……
亭中杯盞交錯,眾人宴飲起來……亭外翹首以盼的貴女們沒有得到關注和回應,自是無趣的緊,便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閑聊,或是帶著自家的婢女遊園,此時的檀園一片歡愉景象。江憶雨的心頭卻冷得發寒,下意識地緊緊了披風,納蘭臻看在眼中,也不說明,獨自飲著酒,江憶雨覺得每次見到納蘭臻,給人的感覺都不一樣,今日他總是生氣和哀傷,一如此時,自斟自酌,想要詢問一二,又想起如今這般情形,便做罷了……
席間,檀園的戲台上有劇目歌舞,華泠卿邀眾人去觀看,江憶雨因在碧湖上吹了好些風,咳了幾聲,隻得辭別做罷,上岸尋了李修,回府去了。慕容熙見江憶雨離去,便也不做過多停留,追隨而去……
剩下的幾人出了八角亭同去戲園,白衣謫仙,勁裝英武,藍衫儒雅,粉緞驚豔,緋色妖嬈,都是當世數一數二的男子,自是引得園中之人接連跟隨,同去看台……
“納蘭公子來我國也有些時日了,不知對我國的風土人情可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