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那邊的醫生聯係的如何了?”
“如果若琳醒過來他會立刻飛過來做手術。”張文智很痛苦,想不通怎麼會這個樣子,如果江若琳不是睡著的,簡直像一個天使。
“這樣很好,若琳不用經曆顛簸之苦,醫院可以提供一切手術器械。”關哲說著換了話題,“我們此舉也算是為醫院做了貢獻,能請來美國的專家做手術也是他們學習的一個機會,兄弟,給若琳點信心,她一定可以醒過來的。”
“你還沒回過家吧!”
說起這個張文智就有氣,原本他的簽證被搶,連電話一起,他隻能記住家裏的電話號碼,他給孫欣打電話希望家裏人過去給他證明,或者送點錢,孫欣知道了他是為了江若琳去的美國,果斷掛了電話,再打不接。
“不回。”張文智有氣,“我再不會回那個沒有人情味的家。”
張文智跟關哲不同,關哲是受傳統教育長大,三觀都正常的孩子,而張文智的童年是淒慘的,森嚴的,必須懂事聽話才能有糖果吃的家庭,因此,張文智在完美的假象下滋生出另一個麵,叛逆、自由、任性,像植物一樣隨心所欲,想生長成什麼模樣,就長成什麼樣。他被現實壓得喘不過氣,就想躲進他的小世界,想象著他是植物,可以是一朵蓮,紮根在泥淖裏,隨風搖曳,也可以是一株草,長在路邊,有人踩它一腳,它或許死了,但毫無怨言……
張文智做的最任性的事情就會愛上江若琳,並且愛的瘋狂。
“張先生你回來啦!”江母看見張文智很高興,有見他臉上的傷痕很擔心,“你的臉是怎麼了?”
張文智隻好把對關哲說過的話又對江父江母說了一遍,“真是在家千日好,出門萬事難,誰能想到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
“沒事,我不是安全的回來了嗎?”張文智笑笑,“伯父伯母不用擔心我,我回來也帶來了好消息,我在美國請了一名專家過來,隻要江若琳醒了就能動手術。”
“太好了。”江母高興的不知所措,“我們琳琳有救了。”她走到江若琳跟前,抓著她的手說:“聽見了沒,張先生在美國找到了醫生,你有救了,快點醒過來啊!”
江母喃喃自語著,病房裏的人安靜的聽著,無不動容……
“過去跟琳琳說說話吧,她知道你來了一定很高興。”江父對張文智道,現在江若琳還躺在病床上,不是兩個男人爭風吃醋的時候,若要爭,也得等江若琳康複了再說,是以他才會這樣一勸。
張文智聞言走上前去,隻拉著江若琳的手也不說話,深深的深情望著那個躺在床上女人,表情比痛哭更加令人不忍直視。
“快醒吧!”他在心裏這樣說,說完之後就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期間江母勸他躺下來歇一會他不聽,關哲要他吃點東西,他不吃,江父要他回家休息,他不回,就那樣坐著,仿佛要坐到天崩地裂海枯石爛。
期間他想起了很多事情,想起了那個樂觀堅強的女孩子帶給他的震撼,彼時,江若琳對他說:“愛情是不能假設的,人生也是一樣。不能因為得不到,就去假設那可能有多麼好。很好,或者很不好,都有可能。但不該得到的,不能得到的,那就不是你的,不要為此痛苦,即使它看起來有多麼美。花樣年華中的周慕雲對蘇麗珍說,如果我有多一張船票,你會不會跟我走?太試探了,太膽怯了,不夠真,不夠狠,所以,也就是這樣。”
“你在嘲笑我不夠勇敢嗎?”張文智低低一笑,“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立刻帶你走,離開關哲那個不懂風情的家夥!”
“我不會離開他的,我是在勸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愛情有很多種,愛情的使命各有不同。有一種卻隻是經過,驀然心動,卻再也沒有下文。就像某天你寫了一篇日記,滿滿的全是心情,隔了很長時間再去看,你卻想不起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覺得你跟我說這些心靈雞湯有用嗎?你又沒有給我勺子。”張文智不為所動,“反正我是跟你坦白了,我愛你,如果逮到機會,我一定把你從關哲身邊搶走。”
“嗬嗬!”江若琳一笑,“你不會有機會的。”
張文智想到這裏淚流滿麵,你給不給我機會不要緊,你愛不愛無所謂,甚至你告訴我你喜歡女人我都能接受,我隻要你活著,隻要你活著……“
“你要在這裏坐一天?”關哲已經忍無可忍了,張文智占了他平常休息的位置,大有坐穿的架勢。
“我來多久了?”張文智回過神來。
“你已經在這裏坐了八小時零十分鍾,一口飯沒吃,一口水沒喝,兄弟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在自殺。”關哲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