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七月葡萄架(2 / 2)

但壞就在壞在,今年馬老太太發出邀約時,沈家太太是帶著一個親戚來的。來也巧。這個親戚,就是馬二東在城裏的相好——桂梔子。

桂梔子那年虛歲十七,正值大好年華。她個子雖然有些嬌,但勝在膚白似雪,一雙桃花眼隨便那麼一眨就像隨時準備勾人兒似的。她爹媽在城裏開了一個茶鋪子。平日裏,桂梔子都在那裏幫忙,沒見過多少太陽,白白嫩嫩的,皮膚好的隨便一掐都能湧出水來。

馬二東在城裏幹活時,就愛往這個茶鋪裏貓,一去一碗茶喝到夜深,左一聲“桂妹子”右一聲“桂妹子”。

一來二去,兩個人就好上了。桂梔子年少無知,但馬二東卻頗知情事。一個懵懵懂懂,一個巧語哄騙。半推半就之間,兩人背著人把那最後的防線突破了。

正在兩人你儂我儂郎情妾意的時候,馬二東被叫回了家。馬二東雖然舍不得,但無奈母命難為。雖然在家裏一段時間後,馬二東放野的心收回了一些。但偶爾在夜深人靜,看著自己枕畔鼾聲如雷的女人,馬二東還是會不自覺的懷念起那個嬌俏白膩的桂梔子——她在自己的身|下一次又一次化成一灘|柔軟的春|水……

馬二東走後,沈家太太進城去看女兒女婿,順便在以前的老鄰居——桂梔子家住了幾日。沈家太太和桂梔子家不僅是鄰居,還有很複雜的親戚關係,兩家人一直都走的很近。桂梔子雖然叫沈家太太姨母,但實際上,這層關係也扯得很遠了。

於是,在沈家太太回家的時候,邀請桂梔子到她家去玩幾。在桂梔子家搬走以後,沈家太太的幾個女兒相繼出嫁。特別是兩年前,沈老爺子過世後,沈家太太一個人也過得頗為寂寞。所以,桂梔子母親也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

這樣,命運就把這一對男女無比巧妙的安排到了一起。

幹柴|烈|火的兩人,見麵,終於在一個平常的夏夜達到了忍耐的極限。親愛的讀者,如果你還對曾經沒被工業文明占領的日子還有記憶的話,你一定會明白,那一個夏夜是多麼的寂靜又是多麼的嘈雜。是寂靜是因為幾乎一切都陷入了深沉綿長的睡眠,是嘈雜,那一陣陣鼓噪的蛙聲夾雜著偶爾的犬吠,也足以讓兩個心翼翼的人心驚。

馬二東屋子坐北朝南,房子北邊是一大片竹林,一條路從竹林蜿蜒而過,通向不斷連綿的稻田。

那一夜,竹林綠,月光白。繁盛的青春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