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簾越往上她越覺得不對勁,心口的跳動莫名加速。
白禮穆還在輕飄飄的說著:“這怎麼是罪名?這難道不是你們夫妻間最有趣的?”
他話音落,布簾正好完全收起。
林婧依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白禮穆側身麵向她,指著畫像:“認識麼?”
“我……”她嘴唇抖動著,視線黏在畫像上挪不開,有些不可思議。
“別自作多情!”他在她說話前提前指正,“他並不是你的老公。”
她的目光仍然定在畫像上,下意識的反駁:“他是!”
“嗬嗬嗬~”白禮穆冷嘲,“這是一個外國友人多年前在中國意外收獲的。”
林婧依緩緩收回目光,偏頭跟他對視著:“你直接說是侵略的戰利品不更貼切?”
白禮穆毫不介意她的諷刺和揭穿,手指敲在畫布上:“那麼,你現在還覺得他是你老公?”
“為什麼不?”她揚起下巴,語氣更加肯定。
他覺得她的腦子簡直鏽逗了:“看來你沒有聽清楚我剛才說的話。
這幅畫是多年前就有了。
它的存在時間甚至遠遠超過段子辰的年齡!
就算它是近期剛得到的又如何?
難不成,他會閑得發慌,專門跑去中國穿上這樣的衣服又讓人畫了這樣一幅畫,然後丟在那裏自己屁顛顛的跑回來?”
畫像上的人五官跟段子辰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卻是穿著一身華貴的古裝。
林婧依深吸一口氣,突然就想通了一些事情。
她不可思議的笑了,眼角有淚滲出:“沒想到,這竟是我造的孽……”
說著說著,她漸漸的癲笑起來。
“你發什麼瘋!”白禮穆眼裏閃過一道煩躁,有些不悅。
林婧依努力平複呼吸,道:“你信麼?這是我畫的!”
這幅畫,是她在大中國崇聖寺的時候畫的!
她原本隻會素描,後麵跟寺裏的人拿了一些特質的墨筆練了一段時間。
畫了幾幅畫才開始正式落筆,照著段子辰的五官、嚴世子的服裝畫了這一幅,效果界於素描和丹青之間。
這隻是她的臨時起意,沒想到離開崇聖寺前被展暃發現了,也無可避免的被收走。
猶記得當時展暃恐嚇她,說她在畫像裏幫嚴世子剪頭發,是大不敬之罪。
他幫她收著,其實是在救她的命!
到後來,她再也沒有過那幅畫。
沒想到,竟然流傳了這麼多個年代沒有損壞。
更讓她意想不到的是,這幅畫會落入別有居心的人手裏,鬧下了這場驚天笑話!
可惜,這些事除了段沐澤並沒有其他人知道。
白禮穆更加不明白她此刻的內心有多無力而自嘲:“相比之下,我更相信你已經瘋了!”
他已經不想再聽她說話,用力捏著她的胳膊往外拽,也有些後悔帶她來這裏。
“放開我,我還有話要說!”
“那也得有人想聽!”
兩人拉扯時,林婧依胡亂揮著手抗拒他的蠻力,不小心把旁邊另一幅畫的布簾扯下。
同樣是一副人像畫。
中年男人穿著長袍,黑亮的短發朝天上豎起,相貌平平。
但是他眉頭有一顆大大的黑痣分外突兀,讓人想不記住他都難。
“雪山道人!”林婧依失聲驚叫後捂住自己的嘴唇。
“道人?”白禮穆咬牙,真相一掌拍死她,“我還是高僧呢!”
他又要走過去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