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頭,抖了抖身子,低聲柔弱道:“把空調關掉好不好,有點冷。”
“冷?我不覺得啊。剛打完球我都熱死了。”夏以爍冷冷得勾唇,語氣平淡,聽起來毫無一絲異樣。他從後視鏡看著言笑笑雙臂抱緊的樣子,還有她那委屈失落的嘴臉,頓時覺得,這個世界上最惡心的存在,不過真的就是虛偽的人。
他當初,怎麼就沒有發現呢。
撕破臉破之後,她竟然還能夠這麼無辜的看著自己,這麼無辜的跟自己替要求。
“那,有毯子之類的麼,我裹一下。”言笑笑眸子一閃,說話的聲音裏都帶著顫音,看來,是真的冷。
“沒有。”夏以爍直接否定了,這裏又不是家裏,這車子,也是他平日裏辦公四處奔波的工具,毯子這東西,毫無違和感。
什麼都沒有,也不關空調,言笑笑忍不住抬眸看著夏以爍,他是存心跟自己過不去的是吧,虧她還專門為他化了妝容。
“你……”
“到了,你該下去了。”夏以爍停下車子,冷著眸子淡聲驅逐著她。
對於言笑笑,他已經失去了全部的耐心,他給了她足夠多的照顧,她想做什麼,他幾乎都會讓她去做,甚至在背後幫助她,然而她卻拿言夢的事來威脅他。好,威脅,他夏以爍看起來就像是這麼好威脅的人麼。
言笑笑的一口氣堵在心裏不上不下的,讓她得表情看起來很難看,她似乎氣的很深,脖頸處的經脈凸起,呼吸也加重了不少,一雙眸子,帶著銳利,刀子一般的看向他。然而夏以爍直接無視,依舊是一副好走不送的表情。
言笑笑拿他沒辦法,卻又不想就這麼算了,猛然撇過頭,不看著夏以爍的臉,平穩著心裏的怒氣,而後道:“以爍,你別做的太絕了。”
“我對你細數一下,也就是讓你陪陪我,其實,這也不算是一個威脅,你沒必要對我這麼冷冰冰的。”
言笑笑思考了許久,最終還是服軟道。她不想跟夏以爍撕破臉皮,也不想被他冷眼相待,但他的眼裏心裏都有了別人,沒了她的位置,她才會想要去硬擠進去。隻要他對自己悄悄的關心,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好商量的。
隻要他一如之前的說的那些話裏一樣,一年後跟顧以念離婚,什麼事情都沒有。她會告訴他言夢是真的死了,絕了他的心思。是,說言夢活著,不過是吸引他的一種方式,她自己的心裏,是一點都不相信她還活著的。
他一離婚,姐沒了,顧以念不再原諒他,以後他的身邊,就隻有自己一個人了,他就隻屬於她一個人了。得不到就毀掉多不好啊,不如創造機會,把人得到再說。
他討厭別人對他威脅,她就跟他說清楚這不是威脅。
夏以爍淡笑,最終收了冰冷的語氣,淡聲道:“回去休息吧。”
言笑笑懂得進退,他都這麼說了,她也沒有強求,下了車,就回去了。
車內,夏以爍點燃了一根煙,霧氣彌漫在他的眼前。他從未想過,言笑笑會變成如今的樣子,也從未想過,一個人的變化可以真的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