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登氏命大,隻好等大軍漠北得勝歸來再做打算。
而此時,皇宮中挽香卻在咿咿呀呀的唱著戲,“良辰好景虛設”,身影妖嬈,聲音婉轉,在這喜慶的時候卻是說不盡的淒涼。
等希音醒轉的時候,已是初二早上,孩子被抱在她身邊,正睜大眼睛,伸拳蹬腿的鬧個不停。
守在身邊的顧氏一見她醒來,眼眶裏就湧出淚來,希音也眼一熱,強笑道:“什麼時辰了?這一覺,我倒覺得睡的挺長,都餓了。”
顧氏用手帕拭淚,笑道:“可不是挺長的,今兒都初二了。”說著扶她起身靠在墊子上,“我喊她們給你把吃的端過來,早就燉好湯溫在火上等著呢。”
見顧氏掀起簾子出去叫人,希音才背轉身去擦幹眼淚,端詳起兒子來,孩子見有人看他,烏黑的眼珠子轉個不停,希音握住他軟小的手,心都軟的要化了。
顧氏進來見希音低笑著逗弄孩子,笑道:“給孩子取個小名罷,大年初一子時生的。”
希音抬起頭想了許久說道:“就叫阿元吧。”
顧氏還沒說話,正擺放湯飯的盈袖卻低低咦了一聲。希音問她,她卻歪著頭奇道:“王妃,你給小世子起名叫阿元,皇上賜的大名卻是叫元安。您說巧不巧?”
“元安”,希音暗暗咂摸這個名字,嘴裏卻說道:“的確是巧的很。”
顧氏見希音臉色不如之前好,瞪盈袖一眼,接過阿元,說道:“還是先吃飯吧,餓了許久了,多吃點。”
希音埋首喝湯,顧氏躊躇了會,說道:“希音,咱們這次可得好好謝謝蜀王爺,當晚,你正是情勢危急,卻遍尋不著太醫,若不是蜀王闖宮求見皇上,請來太醫,我都不敢往下想。”
希音隻輕描淡寫的答:“備一份厚厚的禮送到府上便是了。”
顧氏“哦”了一聲,才繼續說道:“聽說你無恙,蜀王才去宮裏領了罰,被杖責了二十下,又被皇帝責令閉門思過。”
希音聽了心中一陣酸楚,臉上卻不露出,隻說道:“那可得好好謝謝人家了,等王爺回來,我叫他登門道謝。”
“你們當日也是處的極好的,怎麼竟?”顧氏忍不住道。
“母親,帝都人多嘴雜,這樣的話還是少說吧。不過是哥哥與他交好,遇上了便講幾句客套話罷了。”希音放下湯碗,聲音抬高了些。
顧氏也覺出自己的話不妥當,忙閉口不提,隻是心裏何嚐沒存著這樣想頭。
等鳴泉過來了,希音才支開別人細細的問,鳴泉也不遮掩,都與她講了李遠自她到了帝都之後,托鳴泉照拂之事。又歎道:“阿遠母妃去的早,沒人照管身子就差的很,如今冰天雪地的脫了大毛衣服杖責,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呢。”
希音一陣鼻酸,眼淚簌簌的落下來,鳴泉忙用帕子為她拭淚,“喲,可使不得,月子裏哪能哭呢,也怪我什麼都跟你講。快,別哭了,你若是有心,等出了月子帶阿元去看看他便是。”
希音對比李誠薄情待她,李衛卻三番五次暗中出手相助,更是心酸的止不住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