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來:“你這樣先遭殃的不是吳王妃,而是我的耳朵。”原來薛阮為了李誠的生辰也趕來祝壽。
“要不要讓挽香為你出出氣?”薛阮建議。
“不,挽香最近也不安穩,要防著她點。”
“原來你也看出來了,其實在你成親的時候,她的心就不安穩了。”
李誠對薛阮的提議不以為然,挽香是昆山派舊部的後人,本是顆好用的棋子,隻可惜如今心不大安穩,須得防著點。
薛阮見李誠仍是一副憤憤然的神色,笑道:“日子長著呢,這次就先記下了,日後再收拾她。不過你倒是該好好安撫安撫嫂夫人,她一個大家閨秀,遭人這樣奚落,哪裏受得了。”
李誠這才放緩神色,點點頭,“也罷,就先饒她這一遭,等日後再收拾她。說起來,我倒是要問你,你家那個和你向來分不開,怎麼如今你卻一個人來了,你也舍得?希音今日沒見到明明,還失望了好大一會呢。”
“我倒想,可是回春閣出了點岔子,她拖不得身。不過上次你說的事,她讓我轉告你,若是你日後願意幫李胡兩家平反,回春閣和醉清湖便願意助你一臂之力。”
李誠臉上微微露出一些笑意,“若是我日後事成,此事自然不難辦。”
晚間,希音擯退了眾人,一人坐在燈火前等著李誠回房,閑極無聊,隨手翻著禮單子,發現太子府送的禮尤為豐厚,想來工部檢修民房的石料已經標給了太子府。正托腮想著,李誠已掀了簾子進來。
希音笑著迎上去,“薛公子已安排好了麼?”
李誠仔細端詳著希音,希音被看的奇怪,輕斥道:“作甚麼盯著人看?”
李誠見她神色間無不妥之處,才笑道:“沒什麼,不過是見娘子好看,多瞧兩眼罷了。”
希音心中了然,“你在前堂也聽到了麼?不過是女子之間爭強要短罷了,倒叫你著急了,你以為我便是個經不得說的人?”
說話間冷笑一聲:“那你也太小看我了,不過是不相幹的人嚼幾句舌頭罷了,她算什麼,也叫我把她放在心上。若是我將這些子說的話都放在心上,今兒個不得跳河自保清白就得絞了頭發進庵裏去。”嘴上說是不氣,卻越講眼圈越紅。
李誠一見此景,心中越發怨恨吳王妃嚼舌頭,忙把佳人攬在懷裏,“是我不好,娘子別哭,有什麼氣隻朝我身上灑便是了。你這樣哭,我的心都有揉碎了。”
李誠這樣說,希音卻是逗笑了:“和你有什麼幹係,怎麼都推到了你身上?我嫁與你,對得起的是我的心,怎麼就成了你的不是?”
“你是我娘子,我沒護你周全,讓你被人說嘴,自然是我的不是。”
希音見李誠講這樣赤忱的話,仿佛又回到了他們還未成親時,他對自己貼心照料,心中既感激又好笑,這才漸漸收了甘露,陰雨轉晴。
李誠見希音臉色放晴,才放下心來,在心底暗暗決心絕不負希音之情,定要讓希音端在眾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