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大黃牙已經簽好了合同，然後把筆和合同遞給我：“孟老板，乙方這裏簽名。”
等我簽好名之後，大黃牙已經從包裏拿出了一個東西，很大，看上去也很有分量，不過上麵覆蓋著厚厚的一層褐色的腐爛的棉絮。大黃牙從身後的櫃台上麵拿了一塊布，在那個東西上麵一抹，那個東西露出了本來的淺綠色。
“喲！還是和田玉！”大黃牙笑了，老蕭也笑了，但是沒過幾秒鍾，大黃牙就皺起了眉頭，“老哥啊，這個好東西又毀在你手上了！先是青銅爵杯，現在又是這個和田玉玉璧，唉！也就是紫金這一類金屬才能幸免於難咯！”
“怎麼了？”老蕭聽大黃牙又在數落他，一個大跨步就湊了上去，大黃牙把玉璧放在桌子上：“你自己看吧！”
從我這個角度，可以明顯地看到一條裂縫，縫隙裏麵被褐色的“漿糊”填滿了。而且在裂縫的底部，好像還缺了一小塊。
老蕭拿著布，使勁地擦拭著那條裂縫，但是那些褐色的東西都是嵌進去的，怎麼能擦得掉呢。老蕭放下了布，可能是放棄了，滿臉的難受。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老哥，穩！”大黃牙還在數落老蕭，“你看看你，正好反過來，這麼大的一個人了，還馬馬虎虎的！”
“這東西本來就重，一直墜在背包的最底下，你知道我們遇到什麼了嗎！”老蕭被數落得非常沒有麵子，“見過三頭……”
我清了一下喉嚨，老蕭也意識到自己好像說漏了，立馬閉嘴，我出來圓場：“是這樣的，這個東西不怪他，原本我們拿過來的時候就少了一塊，你也知道，這些東西都是從墓裏來的，那些盜墓的，難免為了躲避機關而磕磕碰碰的。我們在背包裏麵放了這個，就是為了防止裏麵的東西再被碰啊！”
真的，論說謊話的功夫，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小時候不愛學習，我就各種騙老師騙家長，謊話一個接一個，但是都沒有被拆穿。難得被拆穿的，也都是我不想再騙下去了。雖然老師家長都信，但是騙不過同學們，他們都給我起了個外號，叫“蒙旋”，言外之意就是我可以把老師蒙的像陀螺一樣到處轉。
“孟老板，我想你也應該知道，一塊玉，如果不完整的話，那價格……”
我明白大黃牙的意思，也知道規矩，我就直說：“我知道，但好歹這也是塊和田玉呀！塊頭也不小，能給多少算多多少，不過我心裏有個底價，要是低於這個低價……”
老蕭跳出來：“你說一塊玉石不完整賣不出價格是吧？咱有個主意，你去找個玉石匠人把這塊玉給重新切割、雕刻、打磨，這玉還是古玉，但是就從不完整變成完整了啊！”
要是我老爸在這裏聽到老蕭這麼說，肯定是皮帶加拖鞋的，一塊玉璧，老蕭居然要切開。對於我們而言，可能會提升價值，但是對於考古來說，就是糟蹋。但是我們不是考古啊！
“這個主意好！”大黃牙讚同老蕭的主意，然後又在背包裏麵摸，過了好久，這才重新拿出手，“沒了。”
“沒了！不可能啊，我記得還有的！”
“你是不是想說這個？”我掏出了那塊玉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