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亮的一個口哨,清福已聞聲而來。
“查一查這是誰的人?竟敢太歲頭上動土。”
“是。”清福幾個起落已置身在黑衣人身側,一一輕探鼻息,“王爺,已斷了氣了。”
“什麼?我並沒有斬盡殺絕啊。”想他收放自如的絕妙指功,怎麼可能失手。
清福揭開黑衣人的麵紗,眼目所見,雙眼暴睜,臉已泛青,七竅流血。
“爺,是服毒自盡。”
婉菁先是驚懼,後聞人已死於非命,便隨玄拓一同近前去觀看。未敢動手,隻三尺之外仔細的觀看黑夜人。
半晌開口道:“澈,這是殤國的武士。”
“菁兒從何而知。”他玄拓還尚未看出黑衣人的來曆,婉菁怎麼就這麼篤定。
“王爺仔細看這些人的右耳,各有一小米粒大小的紅色的朱砂印記,這便是殤國武士的標記。”
“啪……啪……”掌聲響聲。
循聲而望,卻是段鳳樓悄立頑石上,手上一把折扇胸前輕搖,美目顧盼,說不盡的風流文雅,他之身後,正是小童風衣。
“王妃好見識,這殤國的武士是絕少踏入中原的,他們全部是立過血誓之人,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看來王爺與王妃的前路定是一路凶險了。”話語間仿佛一臉的事不關已。
“或許他們認錯了人也未可知,必竟這山間不止王爺,還有他人,你說是與不是?”婉菁意有所指,明眼人一聽便知。
隻見段鳳樓微微一傾身,不卑不亢道:“王妃說笑了。鳳樓乃一介平民,何來殺身之禍。”
“既然段兄如此說,婉菁自不必多言,一月後,肅親王府,且待廬山真麵君掩笑。澈,我們走吧。”
玄拓輕笑,隻當未聞,一行人等轉眼已出了竹林,正巧遇上了小玉。
小玉急忙走上前道:“小姐,太陽快落山了呢,快回吧。”
婉菁忽覺奇怪,“小玉,為何耽擱這麼久才來?”
“這……”小玉望了望玄拓,有些支吾了。
“但說無妨。”想他玄拓行的正坐的直,還怕什麼。
“寺院裏來了一位小姐,隻說是找王爺的。”小玉支吾著。
眾人皆詫異,一位小姐,獨身一人前來寒都寺找六王,這可是新鮮事了呢。
回到寺院,暮藹沉沉,天已蒙蒙黑了,佑大的庭院內空無一人,四周靜悄悄的,家丁和丫鬟許是均在另一處院落裏用膳吧。
踏步進得房內,眼見齋飯已置於室內的方桌上,想是怕涼了,全部用清瓷的蓋碗扣著。
小玉一一取下蓋碗,六菜一湯,在這寺院裏,有如此的待遇,已是極好了,隻是似乎每一盤菜都不是很滿,奇怪了。
玄拓不客氣的落座,折騰了一個下午,此刻竟真有些餓了。
婉菁又還回了最初的婉約嫻靜,執了筷子,瞄準了那一盤鮮嫩的青菜,正欲下箸,忽聽得一聲囈語從床畔傳來。
“討厭,別吵。”嬌滴滴的女聲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但見粗布帷幔間,一身粉紅的女子側臥在床上,麵朝內側,隻看不清容顏,一支雪白的手臂枕在頭頂酣然睡夢中,纖細的腰身秀出了完美曲線,隻看這背影就知道身材不錯,卻不知容貌如何?
但似乎他們的一進而未出擾了她的清夢般。
“王爺,這就是下午從山下而來,來找王爺的那位小姐。”小玉盈盈道。
文澈好奇了,不知是什麼樣的女人,與他又是什麼關係?
竟然不顧這山高路遠,遠來看他,奇哉怪哉。隻希望那張臉也如這身材一般傾國傾城,千萬不要隻是一個背影校花,那樣豈不是大刹風景。
舉步移至床前,斜眼一看,隻看到了一層厚厚的脂粉,一個側臉便已讓他索然無味,不過一個庸脂俗粉的女人而已。再仔細的搜索了玄拓的記憶,記憶裏卻遍尋不著這張麵孔。
玄拓訕笑著回到桌前,“吃吧,婉菁,一個不認識不相幹的女人,呆會兒等她醒了就送她下山去吧。”
婉菁微微看向玄拓,似乎他正想輕描淡寫的把此事了結,隻不知床上的那個女人是否會同意還是未知數?
“澈,不認識嗎?那她怎麼隻身一人前來,卻隻找你?”不知是好奇還是其它婉菁調侃的回問。
文澈玩味的望著婉菁,邪笑,二十一世紀的那個帥哥的精明似乎來了,“菁兒很在意她來找我嗎?”
咳……咳……
一口飯盡數噴出,直噴得玄拓滿臉滿身,立即是京劇的變臉,一臉陰惻。